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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聽霜所說的「放你一條生路,永不再犯」,這清楚明白的幾個字,對他來說不啻於久旱逢甘霖。
人在絕境之下爆發出來的狀態總是接近瘋狂的,他幾乎是像一個蠕動的蟲子一樣,拼命地往籠子中爬去。
越往裡越窄小,勾刺都順著他爬進去的方向,不會阻礙他,但是刺尖敵在面板上的感覺是這樣刻骨,他幾乎要屏住呼吸,連絲毫的遲疑都不敢有。
終於他看見了籠子盡頭放誘餌的地方,依稀可見是一個丹藥盒子,霎時間他心裡一喜,拼命伸手要去夠到它。
也就是在此時,顧聽霜的唇邊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放開了靈識,冷靜、愉悅地享受著對方的痛苦和求生意志,以及那飛蛾撲火一樣的絕望和希望。
片刻後,蘇樾發出一聲慘叫,痛苦掙紮了起來。
顧聽霜說:「貨真價實的返魂香,正是你們府上的人用秋毫蠱配出的那一味。若不是寧時亭他是毒鮫之身,當初他嘗了那一口,此時此刻已經受秋毫蠱摧折,成了一個廢人。你們仙長府做過的事,我悉數還給你。」
蘇樾翻動著,滾動著,驚聲尖叫——蠱蟲密密麻麻地已經鑽入了他的七竅中,他痛不能遏,扭動著想要擺脫這一切,但是一動一退,倒刺就深深地扎進了他的皮肉骨骼中。
血滲出來,染透了一大片雪地。籠子裡的人已經看不清人形,彷彿煉獄景象。
「你是給,你是給晴王府出頭的……」
蘇樾拼著最後一絲意識,費力地吐出了這幾個字,為自己今日遇到的一切災難作解。
可是晴王世子,他不是從不入世,是個廢人嗎?
「我可沒那個精力多管閒事。王府是我爹的,不是我的。」
「今日找上你,第一報靈山獵神者之仇。兩年來,你們讓我損失了十四隻狼,傷者不計其數,每一隻白狼的仇我都記著。」
「第二,報你將狼馴養成狗之仇。靈山瘦狼雖被族群放逐,但他們身上流著上古白狼神的血。你們踐踏了白狼神一族的血脈,讓它們交配產下新的白狼,讓它們和犬類交·合,從此以後,蘇家世代子孫,都要與最下等低劣的豬熊交·媾,生出的後代終身只能趴伏行走,跪地乞憐。我以白狼神之名,向天空與群山下達此命令。」
顧聽霜眼中燃起金色的火焰,燦爛得幾乎要將人吞沒。
天地萬物在這一剎那產生了低沉的共鳴,他沒有發現,可是在場的每一隻狼都發現了。
電光石火間,它們在他身上找到了失去已久的、千年來的頭狼的影子,為此鼓舞振奮,屈膝跪地,向他表達它們的臣服與敬畏。
「第三,寧時亭是我的人,是我的獵物。任何敢動他的人,我都將生生世世追殺到死,讓你們生不留全屍,死後魂魄俱散。」
「狼麼?」
寧時亭問道。
趕過來的水師也醒了過來,他誠惶誠恐地確認了,不停地比劃著名手勢:「真的是狼,那麼多隻,那麼大的上古白狼,我們的屋子啊倉庫啊帳篷啊,全毀了!現在別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們記掛著公子,朝公子這邊趕來了,還好您沒事。」
寧時亭看見他們眼光躲閃,心裡清楚,剛剛跟著他竄出來的銀邊一定是被看見了。儘管他已經示意銀邊先離開,但是拿不準這事會不會再掀起別的風浪來。
為什麼白狼群會突然下山?
寧時亭清楚,這些白狼群都是直接聽命於顧聽霜的。以顧聽霜的性情,這次估計是衝著仙長府而來,但是他並不清楚當中的前因後果。
水師仍然在旁邊誠惶誠恐地站著,等待他的答覆。
寧時亭頓了頓,「不用再問,今夜情況複雜,外面發生了什麼,我們現在也無法知曉。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