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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過去,地鐵裡的廣告牌也被換過一批,變成了某個大火男團愛豆代言的果汁飲料。他看這些明星總是臉盲,可能修圖太過分了,看著感覺不像真人。還沒他鈺哥長得順眼。
安靜不了兩分鐘,他故意聳肩,弄醒周承鈺,「醒醒,給你講個八卦。」
周承鈺煩躁地皺眉,「晚上找你告白那個?不想聽。」
「不是我的事。」
周承玦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地壓低聲音,「晚自習我看見夏寧在隔壁班晃悠,就打聽了兩句。」
夏寧也是他們同小區一起長大的玩伴,夏家跟周承玦家情況差不多,夏寧的爸爸發跡還要更早一點。屬於是另一個暴發戶家的小少爺。
他們小區佔地面積挺大,夏寧家在別墅區離得遠,又不同班,上高中後見面就少了,不過偶爾放學時遇到了也會一塊兒回家。
「你知道他要幹嘛麼?」
周承玦說,「他說要追我們階段第一。」
「……」
周承鈺坐起來了,雪白的側臉上有兩道被他校服外套壓出的印子,睏倦的表情帶了點疑惑,迷之可愛。
「隔壁班?他要追……嶽慎?」
「對。」
周承鈺平時不怎麼關注別的班,但對嶽慎這個人很有印象。
分完科之後,他的排名常年保持在全校前五稍有浮動,但隔壁2班的嶽慎每次都是穩坐第一名。恐怖如斯,兩人拍照貼光榮榜之類的活動就經常見面。
「可夏寧是文科班的。」周承鈺不太看好這門親事,「教室都不一層樓,怎麼追啊,多影響學習。」
「……」
滿腦子的學習。
周承玦發現他鈺哥好像搞錯重點了,「關鍵是,階段第一是個男的啊。」
周承玦說,「是不是整天想著搞音樂,彈吉他把腦子彈壞了。夏寧怎麼看上個跟自己一樣帶把的。」
「……怎麼了,」周承鈺揉了兩下眼睛,打著呵欠說,「你對同性戀還有心理陰影?」
他嘆氣,「家庭陰影,我估計得跟一輩子。」
周承玦父母離婚的原因比較稀奇,是因為他媽媽人到中年突然覺醒,遇到真命天女後毅然出櫃,怎麼都不願意跟周遠城過下去了。
當時周承玦剛上初中,因為這事,叛逆期來得轟轟烈烈。整個初中都相當叛逆。
幸好還有周承鈺。
初三他發現自己再不當人,就沒法兒跟周承鈺一個高中了,才趕緊頭懸樑錐刺股地把自己掰正過來。
「對了。本來昨天想跟你說來著,我爸最近好像也在談戀愛。」
周承玦說,「鼻子太靈了也是麻煩,我一進家門就聞見香水味了。洗漱臺上還有女人用的東西。」
難怪他大晚上跑過來鬱悶地炫了半箱砂糖橘。
原來是因為這個。
周承鈺沒發表意見,就只問他,「你不希望遠叔談戀愛?」
「誰管他啊,愛談不談。」周承玦嘴硬道。
「主要是那女人的香水味太難聞了,我待在家裡都嫌嗆得慌。」
他爸媽離婚也有五六年了,再找一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只是還不太適應,沒有任何預告家裡就多個女人。
「我以後都不能光著去客廳了。」他抱怨道。「也沒法兒在客廳電視裡看a/片了,我犧牲好大。」
「……」
周承鈺說,「穿件衣服吧你。」
他反而有些佩服周承玦的媽媽,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勇氣。畢竟他們這兒風氣不算很開放,一個女人為了另一個女人「拋夫棄子」,是會被詬病一輩子的。
日子過久了總會有裂痕。有的變成了難以跨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