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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依舊沒說話。

曹淑道：&ldo;你害了他。&rdo;

謝景沒有多餘的反應，望了眼曹淑。

曹淑道：&ldo;如果不是你，他不至於落到今日這下場，他若是回頭了，他如今還是王家的世子，還是我的兒子。&rdo;她似乎是陷入了某段回憶，&ldo;他跪在地上，我抱著他，他一直在吐血，我讓他認錯，他抓著那塊該死的玉不放，血吐到了我胸口，一直往下淌。&rdo;

謝景閉了一瞬眼。

&ldo;想來他是真的很喜歡你。&rdo;

曹淑望著謝景的樣子，低聲緩緩問道：&ldo;疼嗎?我兒子那時候很疼。&rdo;

謝景沒說話。

曹淑多打量了一會兒，沒再搭理他，起身披了絨白衣衫往外走，今日外頭日光正好，她從案上撈了盒魚食，去外頭池子餵魚。侍女跟了上去。

謝景一動不動良久，放在案上的手終於極輕地顫抖起來。

曹淑在池子邊餵魚，老侍女在一旁給她端過來杯熱茶。她伸手接了，往池子裡頭拋了點魚食，魚一下子朝她湧過來。曹淑瞧了一會兒，低聲道：&ldo;夫妻感情老來都是要淡下去的，年輕時多說了些海誓山盟，全都作不得數。&rdo;

老侍女望著她，&ldo;大小姐，小心身子。&rdo;

曹淑抬手摸了下頭髮，原以為又能梳下一大把頭髮，可鬆開手時卻只有一兩根頭髮蜷在手心，曹淑望著自己的手，良久都沒說話。

日子久了，確實是能摸出點人心。

作者有話要說：　曹淑：看在老孃頭髮保住了的份上，下章告訴你我兒子在哪兒。

第124章 夜雨

午後, 外頭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曹淑倚著窗臺望著雨落下來，手扶在搖籃上，孩子咬著自己的手在搖籃裡頭睡著了。

她伸手去撈佛經, 翻了兩頁又放下了, 她垂下頭望著那熟睡的孩子, 眼神一點點溫和起來。她低聲道：&ldo;這副眉目生的真是好看, 芸娘你過來瞧瞧。&rdo;

&ldo;是好看。&rdo;老侍女望著伏在搖籃邊上的曹淑，低聲道：&ldo;月份雖小，瞧著卻是聰明極了。&rdo;

曹淑靜靜端詳著搖籃裡頭的孩子, 手輕輕掖了下他的衣角, 又道：&ldo;去拿條薄被過來。&rdo;

&ldo;是。&rdo;

孩子長得是真漂亮, 從睡夢中醒過來, 抓了下拳頭，忽然哇一聲哭了出來。

曹淑聞聲忙伸出手去撈那孩子, 抱在懷中拍著她的背，嘴裡低聲哄著，&ldo;乖啊，不哭, 長豫不哭。&rdo;

話音剛落，她忽然怔住了，一旁立著的老侍女也怔住了。

一時屋子裡頭只剩下孩子哭鬧聲，外頭雨下個不停。

曹淑這一夜沒睡著，她陷入了某一段回憶中去。

王悅那一日來尋她, 那裝作太原王家小姐的歌姬也在，屋子裡有些昏暗，那小歌姬點了盞燈擺在手邊。

她原先好好同王悅談，想勸他回頭，勸他同謝陳郡斷了，回來娶妻生子繼承家業，迷途知返善莫大焉，王悅的路還長，錯一步錯兩步都不要緊，及時回頭便好。

可說著說著，瞧著默然不應的王悅，她心頭的火氣終於上來了，嘩啦一陣巨大聲響，她將面前的茶具摔了出去，王悅跪下了。

&ldo;只要你回來，你便是王家的世子，你要什麼沒有?&rdo;她望著跪在她跟前的王悅，渾身直抖，&ldo;你要什麼沒有?我們母子已經活成了王家的笑話，你再不爭口氣，你是非得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嗎?&rdo;望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