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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一陣笑。
這錢氏正是林三叔的妻子,林四郎的母親。從前趙氏沒跟林老二和離時,錢氏就像趙氏的狗腿子,村中婦人表面跟她客氣,私底下卻不大瞧得上她。
如今不同了,林四郎日日黏在河沿兒食肆,林三叔又幫許氏管著豆腐坊的買賣,錢氏自然而然跟許氏走得近了,漸漸地也便因著許氏和林悠然的關係得了些好人緣,誰家有個大事小情的,都願意叫上她。
眼下,錢氏笑盈盈走進豆腐坊,正要開口喊許氏,突然瞧見一個人影從半開的門後閃過,躲進了裡屋。
看身形,分明是個男人!
錢氏嚇得一哆嗦,轉身抓起牆邊的鐵杴橫在身前。
就在這時,許氏從屋內走了出來,瞧著錢氏手裡的鐵杴,詫異道:「三弟妹這是……」
錢氏愣了下,忙放下鐵杴,道:「哦,我來拿豆腐,方才瞧著有個人影,還以為是家裡招賊了。」
許氏臉色有些不自然,強裝鎮定道:「三弟妹瞧見的是我吧?我方才到家才發現衣裳髒了,換了一件,耽誤了些工夫。」
「沒事沒事,大嫂只管安心洗衣裳,我帶著豆腐回去就成。」錢氏說著,便拿上豆腐,一路小跑著往柳家而去。
一路上,錢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方才看到的身影人高馬大,百分百是個男人,再加上許氏遮掩的神色,錢氏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許氏該不會在偷漢子吧?
錢氏被自己的猜測驚得興奮又緊張,一臉壞笑地跟旁邊的婦人唸叨:「我在豆腐坊瞧見個男人,我正要開門他竟然躲了,你猜會是誰?」
對方顯然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打趣道:「整日守在豆腐坊做活的,除了你家林老三還能有誰?」
錢氏的笑頓時僵在臉上。
婦人說得沒錯,自打林老三接管豆腐坊便每日早出晚歸,除了去縣裡送貨,其餘時間皆是守在豆腐坊和許氏等人一起幹活。一男一女日日相對,其中一個還是寡婦……
錢氏越想越心驚,當即扔下豆腐,抬腳就要去找許氏問個究竟。
孫氏攔在她身前,「三嫂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沒事,不用管我,我去找大嫂。」錢氏臉色差到極點,一把推開孫氏大步朝外走。
孫氏意識到不對,連拖帶拽地把她拉回了林家大宅。
沒想到,當天傍晚,還是鬧了起來。
彼時,林悠然剛把柳福娘送到孫家,就見林四郎滿臉帶淚地跑過來,邊哭邊說:「阿姐快去看看吧,我娘瘋了,正堵在食肆罵大伯母呢!」
林悠然臉色一變,拉著林四郎就往河沿兒食肆跑。
路上,林四郎草草對林悠然講了事情經過。
原來,許氏到河邊洗黃豆,不小心掉進水裡,林老三聽到呼救聲把她救了出來。兩個人濕淋淋地進了河沿兒食肆,正要找件乾衣服換上,好巧不巧被錢氏瞧見了。錢氏認定了他們有姦情,又哭又叫,鬧得半個村子都知道了。
林悠然到的時候,許氏正癱坐在竹椅上捂著臉哭,林阿姑幾人守著她低聲安慰。
錢氏則滾在地上,破口大罵:「有膽子偷漢沒膽子承認嗎?洗黃豆不慎落水?這樣的瞎話都能編出來!誰不知道你向來是在清水溪洗黃豆,怎的偏偏今日繞了個大遠來了河沿兒?」
許氏只一味哭,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上來。
錢氏見她這般模樣,譏諷道:「你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給誰看呢?野漢子吃你這一套,我可不吃!你自己守不住就算了,千不該萬不該勾引到小叔子頭上,大哥在天上看著呢!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你給我閉嘴!」林老三氣得渾身顫抖,巴掌高高抬起,卻沒有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