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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寂眼裡含了一包淚：&ldo;我快要無法呼吸了。&rdo;

衛初宴挪過去一點，拿額頭點了點她的額頭, 安慰道：&ldo;忍著點，過會兒便好了。&rdo;

沒什麼聲音，是氣音，這麼輕，趙寂聽的很費力。

但她聽清楚了，將腦袋埋在衛初宴懷中，嗅著那似有若無的梅香，點了點頭。

彆扭地躺了一會兒，想到一件事情，趙寂小臉微白，頂了頂衛初宴。

衛初宴自黑暗中睜開眼來，低頭看著她。

&ldo;那個女人她認得我們。&rdo;

趙寂沒殺那女人，若是明日，她的同夥跑去尋找他們兩，將女人帶回來了，事情就敗露了。

&ldo;沒事。這些人即便去找，也不會走出很遠的。他們不是鐵桿兄弟，各自都在抱怨，應當也不會盡力去找人。況且&rdo;

&ldo;況且什麼?&rdo;

&ldo;一個女人，腳骨斷了，孤身一人在荒原裡，身邊又有一個死去的男人，血腥味這麼足。她活不了多久了。&rdo;

或是被流民找到，或是被野獸找到，都是飢餓的動物，無論哪一種，她都活不了。

趙寂靜默片刻，跟衛初宴道：&ldo;我那時是真的沒想要她死。&rdo;

&ldo;我知道但我知道她會死，我沒有提醒你。&rdo;

&ldo;你&rdo;

&ldo;所以她是我害死的，不是你的過錯。&rdo;

趙寂看了衛初宴一會兒，重新躺回她懷裡，又過了很久，久到衛初宴快睡著的時候，她聽到趙寂說：&ldo;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rdo;

初宴什麼也沒說。

這夜便這樣過去了。

第二日那些人果真沒再在這裡停留，而是一早便把這一屋子的&ldo;貨物&rdo;叫醒，稍微大些的，給除了腳上的繩子，用一根極粗的繩子串在一起，讓他們跟著販子的騾馬走路。小些的，如趙寂和衛初宴這樣的孩子，他們有兩輛牛車來運，牛車沒有車簾，數人擠在上面，黃牛吃著重量，低頭只顧往前走，車上這些孩子，有人低低哭泣，傳到販子耳中，少不得招來一兩頓鞭子，這樣的教訓多了，四周便漸漸安靜下來。

看樣子，他們真的沒去尋那一對男女。

果真是人販子，連自己的同伴都能隨意捨棄。

跟著販子，她們雖然仍是不怎麼能吃飽喝足，但維持基本所需是足夠的。藥物都是要錢的，這些販子的慣用伎倆是一開始拿迷藥把人迷暈，等到把人綁住之後，便給的是正常的飲食了。

時人分化後力氣各有不同，對於中品以上的乾陽君或坤陰君，販子不會吝嗇鐵鏈，車上就有幾個孩子手上套著鎖鏈，看樣子，販子也怕他們將繩索掙斷。

至於衛初宴和趙寂，她倆被&ldo;迷暈&rdo;時看起來都十分虛弱，身上資訊素也並不明顯，雖然都是分化的，但直接被認作是了下品，那大漢約莫是趕著回去喝酒，都沒掀開衣襟檢查一下。

如今手上還是草繩，若同那些人一樣是鐵索的話，此時的衛初宴也很難弄斷。

七月十三，他們終於出了荊州，到了益州地界。

益州邊緣仍然受災，但越往西走，旱情越弱，又兩天，滿目蔥綠。

&ldo;他們不是要去長安嗎，為什麼一直朝西走啊?&rdo;

這幾天，因是被隨手扔上牛車的，有時趙寂能和衛初宴挨著，有時不能，不能的時候，趙寂總忍不住頻頻把目光落在衛初宴身上。

而她每次看過去，都會看到衛初宴在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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