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2/3 頁)

也是財物，打死了便等於損失了一筆財產，怎麼會有人拿打殺奴隸當做常事呢?&rdo;

但是，若是生性暴戾頑劣，以打罵奴僕、甚至殺人為樂的人也不是沒有，前世衛初宴見過許多這樣的人，但這些還是不要同趙寂講了。

&ldo;那麼，你為什麼又說奴隸和牲畜有別呢?&rdo;

趙寂給她說的更加疑惑了，既然奴隸是財物，那麼似乎和牲畜也沒什麼區別。除了民間不隨意打殺奴隸這一點外，她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ldo;當然有了。奴隸也是人呀，主子。他們會說話，會思考，亦會照著主家指配去做事，上進的，若能得到主家賞識，或是自己賺夠錢財，還能脫離奴籍。這便是奴隸和牲畜的區別了，奴隸的根本是人。今日在學堂裡，那些學子卻完全將奴隸看作牲畜，他們不願與作為您的&ldo;奴僕&rdo;的我一同念書，便是因為他們覺得被侮辱了，就連教書的先生，也將此視作理所當然。&rdo;

初宴想要糾正的，便是這個。那先生話語裡的意思太過輕賤，她無法贊同那先生的說法，也擔心這種說法將趙寂帶偏。

&ldo;奴隸二字，牽扯了太多東西。初宴並非說奴隸不該存在，沒了奴僕，許多人家都會大不方便。殿下，初宴想求的，是對他們的些微重視。&rdo;

&ldo;些微的重視?&rdo;

趙寂把玩著衛初宴的髮絲，疑惑地問出口。自下午不小心摸到了起，她就很想再摸摸衛初宴冰涼涼的髮絲，現在衛初宴蹲在她面前，正好給了她機會，她抓著衛初宴的頭髮玩，像是找到好玩的東西一般，不肯撒手。

&ldo;主子可知道，齊朝一共有多少奴隸?&rdo;

&ldo;數十萬人總是有的。&rdo;

&ldo;主子錯了，本朝的奴僕，有數百萬之多。&rdo;

趙寂鬆開手，十分意外。

竟有這麼多人嗎?

&ldo;而這數百萬人裡，最終能脫離奴籍的萬中無一。初宴所知，恐怕只有數十人。像右相那樣脫離了奴籍、並且成為一朝重臣的，十幾年來，也只有他一人。這其中固然有奴隸自身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來自於他人的限制。主家壓制、旁人看不起，他們自己也覺得理所當然，許多人就這樣一輩子被禁錮在了奴隸的身份上。&rdo;

&ldo;所以你才會想讓大家不要那麼輕賤奴隸嗎?&rdo;

&ldo;是呀，若是有機會，初宴想給他們爭取些機會。&rdo;

不知想起了什麼，初宴露出了有些懷唸的神情，唇邊也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似是將開未開的夜曇花。

趙寂贊成道：&ldo;等我有了封國，我也要讓子民們不要再如此輕賤奴僕。我也不喜歡他們殺人，日後在我的封地，不得有人打殺奴僕，衛初宴，你說這樣好不好?&rdo;

她的眼睛又大又澄澈，水汪汪地將衛初宴望著，極惹人疼。

初宴禁不住笑了笑，趙寂的初衷是好的，可是，太過天真了。

&ldo;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人命本就是不可被隨意取走的，他們是人，我也是人，貓狗見到同類死了尚且會傷心，我不忍心看他們去死，難道不對嗎?&rdo;

趙寂卻又委屈起來。

聽著她這一團孩氣的話語，衛初宴眼裡的笑意，卻逐漸隱沒了。她希望在趙寂心中種下一點善意，卻不希望將她教成這麼心軟的樣子。趙寂不是普通的孩子，她是天家的皇女，她也不是普通的皇女，她日後是要成為齊朝的帝王的，一個帝王，可以有仁愛之心，卻不能仁愛過了頭，過了頭，便成了軟弱了。從趙寂的形容來看，她竟連看人死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