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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謝謝。」男生彎腰從一旁的箱子拿水,動作間,脊背拉出一條好看的弧線。
但那弧線稍縱即逝,他又站得筆直,朝唐懿晃了晃手中的水:「等會就還你們。」
唐懿點點頭,看著男生的身影走遠。
過了會,唐懿突然起身走了出去,可偌大的操場人來人往,男生早已不見蹤影。
她站在原地,秋日午後的陽光帶著慵懶的暖意,好似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覺一般。
林央從不遠處跑過來:「你終於知道出來透透氣了,我都怕你悶在帳篷裡發黴了。」
「哪有那麼誇張。」唐懿收回視線又朝裡走。
林央跟過去:「你真的不去看比賽嗎?」
「不去,我要等人。」
「等誰?」
「剛剛有人借了我們班兩瓶水,說等會就還回來。」
林央哈哈笑:「你也真信啊,就兩瓶水而已,說拿就拿了,怎麼還會真的還回來。」
唐懿回憶起男生的樣貌,大約是美色誤人,她格外較真:「他不會的。」
那個下午,唐懿沒有離開帳篷半步,可直到傍晚也沒等到那個男生,林央笑她執著又天真。
唐懿無話反駁,心情如同第二天去而復返的秋雨一樣,帶著綿長的落寞。
校運會由於天氣原因拖拖拉拉開了三天。
最後一天下午是唐懿回醫院複查的日子,她拿著假條去高三教學樓找班主任簽字。
簽完字出來時,天空飄起了細濛濛的雨霧,不大但很密,明明天氣預報說今天沒有雨的。
唐懿嘆了口氣,她的腿還不能劇烈運動,只能估摸著從這裡走到學校門口要多長時間。
一旁的樓道有人下來,唐懿往旁邊挪了挪,低頭給母親發訊息。
對方撐傘的動靜分明,她抬頭看了眼。
恰好男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也回頭看了過來。
黑色的傘簷微抬,露出一張極英俊的臉,烏髮黑眸,比那天更近的距離,唐懿甚至能瞧見他校服短袖下,胸膛隨呼吸起伏的微弱弧度。
男生眼裡有幾分笑意:「是你啊。」
唐懿心跳早就亂成一團,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生硬地「嗯」了聲。
他問:「你在這兒等人?」
「不是,我在等雨停。」唐懿說完,才覺出這話多多少少有些疼痛非主流的意思,臉禁不住一熱。
男生倒是沒笑話她:「這雨估計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你要去哪兒,我順路送你過去。」
唐懿有幾分猶豫。
男生又說:「就當是感謝你借我的那兩瓶水。」
唐懿這才答應:「那麻煩你了。」
「小事。」
雨勢愈來愈猛,細濛濛的雨霧下成了連綿的雨簾,男生撐著傘,傘簷微微向下壓著。
唐懿懷裡抱著書包,忍不住偷偷打量著他。
少年人的稜角還不夠深刻硬朗,但也是足以撐起英俊二字的輪廓,鼻樑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格外高挺,延順著往下是白皙修長的脖頸,頸側的淡色小痣在那一片雪白間顯得尤為清晰。
唐懿眼睛眨動兩下,不敢多看,視線自然而然落到他撐傘的那隻手。
如青竹般的腕骨扣著一截紅繩,手背處凸起的青筋被一道還未結痂的新傷橫亙斷開。
她盯著那道傷疤看了一路,直至分開時,才想起還沒問及他的名字,只是那時男生已經撐傘走遠。
留給她的仍舊是一道高瘦背影。
這一場秋雨斷斷續續落到了十月末,平城進了枯樹黃葉的深秋,八中也迎來高一、二年級的期中考試。
考完全校大掃除,晚自習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