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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長腿搭在軟墊椅上，似乎努力不瞪著那瓶白蘭地，直到爸爸回過神來，給每人倒了一杯。無聲的哭泣把巴利的雙眼弄得紅紅的，他似乎想獨自待著。

我看著他，淚水不聽話，一下湧了上來。

我爸爸望著巴利，在那一刻我以為他也會哭起來。

&ldo;他很勇敢，&rdo;爸爸平靜地說。&ldo;你知道，全靠他的攻擊，海倫才會一槍打死他。如果沒有人分散那魔鬼的注意力，海倫不可能射中他的心臟。我想，詹姆斯在最後時刻知道他所作的巨大貢獻。他為自己最愛的人‐‐還有其他許多人報了仇。&rdo;

巴利點點頭，仍說不出話來。一陣短暫的沉默。

&ldo;等我們可以安安靜靜坐下來時，我保證會告訴你們一切，&rdo;海倫放下杯子，終於開了口。

&ldo;您確定不需要我離開，讓你們待在一起嗎?&rdo;巴利勉強開了口。

海倫笑了。她笑聲中的韻味讓我吃驚，這和她說話時不大一樣。即使在屋子裡這樣悲喜交加的氣氛中，她的笑聲也並未顯得出格。

&ldo;不，不，親愛的，&rdo;她對巴利說。&ldo;我們不能沒有你。&rdo;

我喜歡她的口音，那英語既粗獷又甜美。這聲音我早已熟知，但早到什麼時候，我已沒了記憶。她身材高瘦，穿著過時的黑衣服，頭上露出一縷灰發。她的面容引人注目‐‐線條明朗，憔悴，眼神充滿活力。每次我轉頭看到她，都感到震撼‐‐不僅因為她真實地在那裡，而且因為我一直想的是年輕的海倫，從未考慮我們不在一起時流走的那些歲月。

&ldo;講出來要花很長、很長時間，&rdo;她柔聲說道。&ldo;不過現在至少可以說上幾件。首先對不起。保羅，我知道我給你帶來了很大的痛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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