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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很輕易。

似乎他只是想一筆帶過一般。

向微直接當真，立刻把他的袖子又撩上來，表情兇了一些，也不許他洗碗了，立刻把謝涔拉過來道：「你立刻，你什麼表情。」

謝涔笑了幾分，「小事，不小心。」

「怎麼會，」向微喃喃地說：「你又騙我。」

謝涔解釋：「之前有一段時間心情不好，手打到菸頭了。」

只是打到個菸頭？

被燙成了這個樣子，向微是鐵定不相信的。她甚至覺得謝涔有事瞞著她，覺得悶悶不樂起來，連螺螄粉也略索然無味。

她盯著謝涔，「如果你覺得這麼好糊弄，那你一直騙我吧。」

「……」

謝涔頓時神經敏感了起來，突突直跳，他心裡預感不妙，「不是，確實有其他原因。」

「你說。」

謝涔垂下眼道：「那段時間，心裡不好受，用煙燙傷了手。」

向微抬眼，「就因為我不理你，就用煙燙手嗎？你是在自殘？自殘怎麼可能忽然讓心情變好？」

「……」謝涔抬眼，「你別生氣，我也不是故意的。」

向微聽他委屈下來。

她抓起謝涔的手臂又看了兩眼，被燙成了不成樣子，她鼻尖忍不住一酸，所以就因為她不理嗎？

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對自己的身體。

如果她一直不理呢？

難道，如果一直不理，他還自殺嗎？

「你神經病。」她眼尾瞬間濕潤，視線卻一直盯著傷口。

謝涔失落著彷彿自嘲道：「我神經病。」

向微氣的不知道說什麼。

但更多，聽到這個原因，最大的矛盾也不是謝涔不珍惜手。

而是……一種自責。

強大的愧疚感直接快讓她潰不成軍，如果當時，謝涔用這一手的傷去和她講道理，她會不會願意呢？

她肯定會願意的。

她從來都被拿捏得很準，如果謝涔可以算準，用這燙傷來打動她，她絕對會原諒的。甚至她現在都沉浸在自責，是她不原諒，才這樣的。

她是個大笨蛋吧。

謝涔那段時間狀態已經不對了，胃出血都還在喝酒。她現在回想，那段時間，謝涔的每個動作都意味著他正在自殘。

而她還覺得無所謂。

她覺得這是謝涔在，為自己的過去贖罪。

她甚至一直都用一種不屑的眼光去看他。

謝涔見向微情緒滴落下來，連忙放下袖子，「象崽，你能不能別瞎想。」

「沒有瞎想。」

謝涔淡道：「沒有瞎想？臉蛋上都寫滿情緒了。」

向微猶豫，「我忍不住後悔。」

「不要後悔，」謝涔抹乾淨向微的眼淚，他眼裡帶著幾分從容的淺笑，語氣也柔起來，「是我罪有應得，我甚至都不後悔。」

如果讓他再經歷一次，最終的結果是，再次擁有她。

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

向微睫毛顫了一下，她心情還是複雜，又被他的話微怔住。

然後，

彷彿是無法理解一樣。

她匪夷所思，「你怎麼，能想著要，用煙去燙呢。這不是……很，很中二嗎……」

「郭行教的。」

「他說身體痛了，心就不會痛了。」

向微：「？」

這是什麼狗屁。

自此，向微就記住了這件事，她對郭行徹底的產生了不好的看法，每次都用一種隱約瘮人而又不是特別明晰的眼神盯著郭行看。

而郭行就感覺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