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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非要說的話,南梔是屬於那種特別會哭的女人。不是動不動就掉眼淚,而是輕易不掉,真要掉起來,也是安安靜靜無聲無息。像一場默劇,安靜得讓人心疼。
她就站在門口,臉被玄關射燈照得白無血色。長發散了,有幾縷沾濕了貼在臉頰上。素著臉不說話,只是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看他。
是一種很自然很無遮無掩的狀態。
要是以前,見到女孩子掉眼淚,季尋會第一時間轉身就走。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受歡迎,學生時代那個年紀,比起好學生,大多數女生都會喜歡張揚又野痞的男生。他常年霸佔話題中心。
朋友說他太欠了,目中無人,拒絕起女孩子來一點不知道憐香惜玉。也正是因為說話不知委婉,在他面前掉眼淚的女生一茬接一茬。
他很煩女生哭,沒別的原因,就是見多了心煩。
季尋抿著唇,神情肅冷。
但他此時不至於心煩,他感知到的情緒只是很沉。她應該是哭過了,哭累了,所以在他面前一點都沒有再掉眼淚的趨勢。
季尋並不是第一次見她哭。
兩年前在教會醫院,他遠遠見過。
那時候因為事態緊急,偌大的等候室裡臨時安置了許多病床。醫生、警察、記者、大使館工作人員在這片敞開的區域裡腳下生風,來回穿梭。
他就站在大廳這端,看到她坐在病床上,右肩還不能動,只是用左手抱著自己的膝蓋,神色發空。她不知道在想什麼,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像一幅靜止的油畫,只有眼淚安安靜靜、大顆大顆滾落。
時隔兩年,再一次見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季尋握著手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遞出去。
他很少有猶豫的時候,也就是那麼幾秒鐘,手機裡的聲音傳了出來。
「阿梔,怎麼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是周遠朝的聲音。
好久沒聯絡上南梔,他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聲音有些焦急。
季尋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此刻耐心也差不多耗盡了。
他把手機遞到她面前:「找你的。」
過了好半天,南梔才反應過來。
她下意識伸手去接手機,但伸到半空,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表情閃過一絲嫌惡和慌亂,又猛地縮了回來。
「周遠朝。」
她聲音啞了,像很用力才唸完他的名字,然後當著季尋的面說:「我們分手吧。」
「什麼。」對面彷彿沒聽懂,急急問道:「南梔,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南梔用力喘了幾口氣,努力維持住平靜:「中午你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義大利時間應該是清晨五六點。你忘了嗎。」
「我什麼時候——」
南梔沒等他說完:「我幫你回憶回憶。」
她千挑萬選,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似的挑了那句最噁心的話:
「你也很舒服,不是嗎。」
電話那頭徹底靜了。
不止是那頭,連電話這邊都像在頃刻間進入了個無聲世界。
季尋下意識抬眼看她,她還是那副安靜無害的表情,說這句話時的神情也同平時的溫柔沒幾分割槽別。他擰眉,莫名覺得不爽。
但南梔彷彿免疫了,聲音淡淡的:「掛了吧。」
並不是命令的語氣。
季尋還是第一時間切斷了電話。
看了一場分手戲碼,他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對。
直到南梔開口:「還有別的事嗎?」
「……」
季尋不答反問:「你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