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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剛搬來不久,還不太熟悉,以後可能經常會麻煩你呢。」
她自己一個人就能完美銜接對白中的沉默,有一套完全能遮蔽尷尬的自洽系統。只要不提老南,她就是一個依然樂觀、依然精緻、依然普通的中年女人。
熬到出電梯,季尋向左,她們向右。
賀濛同對方揮手,「再會啊。」
第一次見到她這裡的鄰居,賀濛顯得很新奇,關上門跟南梔說:「小孩兒年紀和你差不多,也一個人住?」
「他爸媽……」南梔避開那一段回憶,儘量用詞委婉,「好像過世了。」
賀濛愣了:「啊,怎麼會。」
慢慢的,賀濛自顧自嘆了口氣:「夠可憐的。」
南梔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預防針:「所以他有時候不搭理你,很正常。你別往心裡去,就當是個叛逆小朋友。」
賀濛有些不滿:「我看他沒你說的那麼獨,你就亂講。」
後來幾天沒再碰到。
也可能只是南梔碰不到。
某天從外邊回家,她看到賀濛雙手滿滿,拎了不少菜往回走。南梔踩著剎車在身邊慢慢滑停:「媽。今天什麼日子,怎麼買這麼多菜?」
賀濛隔著車窗把袋子塞進來,喘了口氣:「家裡有客人啊。」
她們家親戚構成非常簡單,一年到頭都不會碰上幾次有人上家裡吃飯的情況。南梔一臉迷惑:「誰要來?」
「隔壁那小孩兒。」賀濛說,「就住你一層的。」
南梔:「……?」
南梔實在不明白白天不在家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媽和季尋,除了偶爾能搭同一部電梯根本不像是會產生交集的兩個人,竟然說好了上家裡吃飯。
某一瞬間,她聽到次元壁破裂的聲音。
而後賀濛熟稔地敲了對面的門,把野性難馴的少年往家帶的時候,城牆都倒塌了。
南梔彷彿在做夢。
尤其是客廳裡,少年頂著一臉倦怠靜坐沙發。他穿了件圓領衛衣,頸線修長,肩寬背直。線條同身上的衛衣做工一樣,稜角分明。
除他之外,南梔沒再見過第二人,能把飛揚跋扈寫在厭世臉上。
她很有禮貌地把ns手柄遞過去:「要玩嗎?」
對方面色淡淡:「隨便。」
既然都到自己家吃飯了,有句話說的好,吃人的嘴軟。
南梔盯著紅藍手柄,忽然說:「ne老師,你看這個手柄。」
「怎樣。」季尋抬眼。
「你看,像不像我們之前要簽的合同。」
他冷笑一聲:「不像。」
那沒的聊了。
南梔摸了摸鼻子,起身往廚房走。
她拉上廚房移門,終於把憋在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媽,你知道那是誰麼,你就往家裡請?」
「鄰居啊。」賀濛坐在料理臺前,慢條斯理地揀菜。
南梔對另一個問題更感興趣:「你們怎麼混熟的?」
「也沒怎麼。」
賀濛這幾天住在南梔這,白天沒什麼事,就撿起手藝做做烘焙。她想著對面小孩挺不容易的,做了小餅乾小蛋糕就去敲門。
小孩兒看著刺拉拉的,她去敲門,他說不要。
硬推著叫他收下,他也會蹙著眉頭說謝謝。
賀濛有道拿手菜,是酥皮奶油濃湯。
大概是戳中了他什麼回憶,他盯著湯看了許久,沒頭沒腦說了一句:「阿姨,你怎麼有點像我媽。」
步入中年後,人就變得格外感性。
賀濛哪兒受得了這個,就說這次做的不算最好,等阿姨完美發揮的時候,你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