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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哎,下次正兒八經回宜州,就要過年了。」衛波不說還好,一說,俞漢廣心裡更難受,各種滋味熬成了一鍋粘稠的臘八粥。
雖說進入中天資本後,因為和俞漢廣的關係,衛波必須迴避愛夢所有的專案,但付明月顯然另有籌謀——他親自點名一位新員工去京州中天資本總部接觸重點工作,其實就是有把衛波培養成左右手的意願。
俞漢廣知曉機會難得,當然不可能阻攔。
只是離別的代價太煎熬。即使是短暫異地,也像是往他的心口戳了片薄薄的刀片,連血管帶神經攪得不安生。
他不想讓衛波察覺,只得自己給自己餵下一劑安慰劑,打著哈哈地轉移話題:「哎,你說我們過年是先回蘆城,還是先去淩水……不然去烏頓旅遊吧,省得兩邊兒老人嘮嘮叨叨。哎我跟你說,烏頓消停下來了,謝裡夫老爺子和瓦斯一直讓我們過去度蜜月呢!」
「都聽你的。」見俞漢廣一副興奮中透著懊喪的模樣,衛波知曉他的心思,於是溫柔回望他,似乎想貪婪地眼前這張臉龐裝滿雙眸,「京州回宜州的高鐵一天十幾班,這個月我找時間回來看你。」
又含笑著補充:「下次回來,那半邊肩頭也給你,湊一個軸對稱圖形。」
俞漢廣臉唰地紅了。
昨晚不知為何,他中了邪一樣,進家門後就一言不發地死死黏住衛波,怎麼也不肯從人家身上下來。酒其實壓根兒沒喝幾杯,人也清醒得可以再開兩個電話會議,可花蝴蝶就是想收了顫抖的翅膀,鑽進男朋友懷裡。
他不說話,也不叫衛波說話,只是在「嘶」的輕呼中,把頭埋進了衛波的肩頸。
「付總和孟總給你壓力了?」衛波知道他那腦震盪後遺症一樣的神色怎麼來的,「昨天的飯吃得不順心?」
俞漢廣手臂讓冷風吹出了些直立的汗毛,合上敞篷,車內很快被空調暖風包圍:「這倒沒有,就是覺得有點齁不住……」
他吞下了後半句話。
付明月這條修煉成精的老狐狸自然不可能大發善心,平白無故給他介紹鄭錚認識;把衛計局和愛夢拉入夥之後,昨晚的飯桌上又來了兩支中天早就下注的技術團隊。
一派祥和的觥籌交錯間,他才猛然感受到水面下的暗湧——以後要互相協調、彼此溝通的角色突然多了起來,而他和愛夢,無論從人數還是資源上來看,都是其中最弱勢、最沒有話語權的一方。
東富酒樓的餐食檔次口味俱佳,可俞漢廣壓根兒品不出魚蝦鮮美和鮮蔬清甜,吃到的只有無力的五味雜陳。
他注意到,這頓飯吃到最後,就連素來沉穩的孟艾和鄒海遙都笑不動了。
「放平心態。」他跑偏了的思緒被衛波一句話喊了回來,「成長股才有高市盈率,任何一個能做出大成績的專案,開頭幾年都在齁不住的邊緣反覆試探。」
原來男朋友都看在眼裡。
衛波替俞漢廣按下座椅加熱按鈕,繼續道:「就好比下棋,起手就得沉住氣,更要明白自己的價值。」
昨日那句「要明白自己的價值」中的奧義,俞漢廣此時才略微有所感悟——
一個通透的棋手,要明白,自己也是更大棋局中的一個小小棋子。
不寒磣,不丟人。
思及此,俞漢廣輕點一腳油門,恢復輕快的語氣,止不住地開始絮叨:「是,慢慢來就是了。明天去和技術團隊見一面,喝杯咖啡;後天約了媒體老師聊tbc專案的公關稿;下週要和老孟一起去趟工廠;接下來衛計局有個專案引薦會,鄭錚師兄讓我去參加……池斕和粒粒那邊,我找找她們,看能不能從醫療公司挖點人過來,柔智科技的那幾個供應鏈哥們兒,我也再勾搭勾搭。」
衛波打趣:「俞總,所有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