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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件裡資料和圖表星羅棋佈,他嫌電腦太小,直接投了屏:「這是一線、新一線、主要二線城市的關鍵詞搜尋指數趨勢圖。」
今早衛波剛來公司,俞漢廣二話不說就把他拉進會議室,迫不及待地展示昨夜紛至沓來的鐵馬冰河。
他道:「攀巖主要分為戶外攀巖和室內攀巖兩種。拿宜州來說,戶外攀巖受外部條件限制很多,野攀愛好者們想活動一下筋骨,大多會選在玉湖等景區周邊的山上。人扎堆,場地擁擠;經常還要提防景區管理員的巡視。」
俞漢廣記起,自己經常爬的小土丘,就立著不少「禁止攀巖」牌子。
總之,戶外攀巖的體驗是差上加差。
「於是更加安全方便的室攀,成了大家的首選。」他調出了宜州本地攀巖館變化數量的複合圖,上面除了數量變化柱以外,還有同比及環比的變化曲線。
「攀巖群體數量飛速上升,有愈發壯大的趨勢。雖然從數量上來看,絕對值略少,但上漲率和室內滑冰相當,同時也比冰球、冰壺等新興運動高。」
衛波大拇指和食指託著眼鏡,若有所思。
他今天難得戴了副圓形無框眼鏡,無端透著股風度翩翩的端方嚴謹。
淡藍色的鏡片讓他的眼窩更加深邃,而圓形又恰到好處地中和了那片深邃中鋒利的部分。
他道:「攀巖群體是有潛力。但如何證明,他們能夠被迅速轉化為攀冰遊戲使用者?」
「衛老師,『孕婦效應』沒錯,但它需要一個前提。」俞漢廣端詳了一下衛波的臉,嘴角揚起,「『孕婦』能夠被直接辨識出來。」
「咳咳……」兩個大男人,在一個半封閉的空間中討論懷孕問題,俞漢廣覺得氛圍不對。
仿若小情侶鬥嘴。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我們走在大街上,只能透過一個人的身材、走路姿態等條件判斷她是否懷孕。對於那些懷孕早期、看不出身形的人呢?或者如果我們恰好路過了一條人比較少的街道呢?孕婦就真的不存在了嗎?」
他拿雷射筆在大螢幕上反覆畫圈,不再繞彎子:「你看或者不看,攀巖愛好者其實就在那裡。這就夠了。」
「夠了?轉化率怎麼判斷?」衛波問。
俞漢廣道:「沒有哪個專案,在立項階段能估出精確的轉化率。這階段不就是在摸石頭過河?否則還立個毛的項,遊戲做完,沖就得了。」
「你說我考慮的太全太過。你還不是總被侷限住。」
衛波一再懟自己,俞漢廣覺得這人不像程式設計師,倒像個停車場保安。
總抬槓。
他還施彼身:「這些資料完完全全能夠證明我們的基本盤很穩,我們只需要在其中找到種子使用者。」
衛波摘下眼鏡,眨了幾下眼,瞳仁裡流淌著莫名的情感。
他任憑這四個字將自己帶進了一個思緒蟲洞,蟲洞的出口處,很多人也在七嘴八舌地議論著「種子使用者」。
剛讀研究生時,他就在津海大學的駭客松上,憑藉一款自動配藥app獲了獎。
答辯時,評委老師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專案的種子使用者是?」
——人生中少有的高光時刻,他銘記至深。
他們這個專業的學生,但凡有五分技術、八分頭腦,再加上十分不計得失的熱忱,如孟艾這樣,白手起家的傳奇不在少數。
讀書時,衛波不是沒想過這條路,只不過囿於家庭條件,只能任憑豐滿的理想東流,匆匆踏入骨感的現實。
畢業後,他理所應當地進入大廠成為網際網路民工。
工作如人飲水,瑣事充滿了生活。身為程式設計師,有需求就接,有變動就改,有bug就修,彷彿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