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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覺得有點兒好笑:&ldo;放開你幹嗎?&rdo;
&ldo;放我去死啊!&rdo;
這句臺詞我說得很平靜,但就是覺得喊出來太戲劇化了。
有些事情做是沒問題的,宣佈出來感覺就比較怪。
&ldo;反正,你也不能永遠這麼抓著我。&rdo;
&ldo;割不了腕,我不會跳樓嗎?跳不了樓,我還不會撞牆嗎?&rdo;
&ldo;這個世界上,沒什麼能強迫一個人幸福不是嗎?&rdo;
酒保被我這番大無畏的豪邁宣言給鎮住了。
他納悶地說:&ldo;想死的人我見過不少,臨死前還這麼囉唆的,真不多。&rdo;
把我提溜起來,他把我按到椅子上坐著,很認真地跟我說:&ldo;跟我去個地方好嗎?&rdo;
&ldo;去哪兒?去看雪山大海高山流水,想告訴我世界美好、人生可貴嗎?&rdo;
&ldo;省省吧。&rdo;
&ldo;我都跟bgo去過了。&rdo;
&ldo;他帶我去過好多地方,我自己也去過好多地方。&rdo;
&ldo;到最後我終於明白了一個庸俗不堪的真理,如刀刃刺痛我的心肺,那就是:無論多麼美的風景,都是為了讓互相陪伴著的眼睛去欣賞的。&rdo;
&ldo;否則風景本身會有什麼意義呢?&rdo;
酒保想了想:&ldo;好吧,我喜歡這種想法。&rdo;
他放開我,站直身體在我的面前,輕柔地說:&ldo;那你看著我吧。&rdo;
然後他就開始脫衣服。
先是墨鏡。
露出他灰色的瞳仁。
柔和可親。
好像在夢境裡見過。
然後是長袍,落在地上。
理論上我應該馬上尖叫一聲,蒙上眼睛。
但我想我死都不怕,還怕一個瘦子的裸體嗎?
只不過,長袍下什麼都沒有。
我從這頭,透過酒保,直接看到了那頭。
連對面牆壁上的一粒灰都看清楚了。
酒保的身體是由一層灰色的淡影組成的,這個影子,還在踢踢踏踏地跳舞呢。
我目不轉睛地瞪著,瞪了半天,恍然大悟:&ldo;哎呀,我原來還是在做夢啊。&rdo;
這個發現叫我又歡喜又緊張。
如果現在是夢境,剛才自殺也是夢境,再之前見到明小姐應該也是夢境吧?
那麼,bgo也沒有死吧?
就是了,他那麼有智慧、有生活情趣的人,怎麼可能抑鬱呢?真可笑。
他只是不愛我了,離開我了,在世界某處正和其他更體貼、更美麗的女生耳鬢廝磨、風流快活吧。那簡直是太好了。
曾經最恐懼的事,有時候也會成為一種安慰。
人的心情不是很奇妙嗎?
我急急忙忙去摸那把裁紙刀。
酒保‐‐或者說酒保的影子,很警惕地飄過來,攔著不讓我過去。
我沒好氣地說他:&ldo;你在人家夢裡面很不像酒保,比較像八婆啊!走開啦,我要把自己搞醒,這個夢太不好玩了。&rdo;
他的唇角浮起一絲微笑,真是若有若無的笑容啊。
很溫柔地說:&ldo;你沒有做夢啦。&rdo;
指指他自己:&ldo;我的名字,叫作光行。&rdo;
&ldo;我很喜歡跳舞,最近又有點兒愛調酒,不過我最擅長的,是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