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1/4 頁)
能力,確定死亡十五名,搶出屍體九名,其餘六名深埋井底,因瓦斯與煤塵爆炸,造成煤層燃燒,高溫高熱併產生大量有毒有害氣體,致使礦井救護不能繼續進行,救護工作只好作罷。青山處處埋忠骨,而我們這六位煤礦工人,這些經濟建設的生力軍,雖然死後沒有和親人見最後一面的機會,但埋葬在地層深處,也可能是對他們的一種安慰吧。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災難,倪潤科嚇呆了,他無法面對傷者,無法面對死者的遺體,更無法面對死者傷者的家屬,他很難逃脫法律對他的嚴懲,事發當日深夜,他選擇了逃脫,至今下落不明。公安機關懸賞追緝,還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一個省際有名的企業家,就這樣身負重罪,亡命天涯,極不光彩地從人世間蒸發了。
茂源煤業有限責任公司也從此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鄰省政府決定,鑑於茂源煤業有限責任公司礦井發生特大安全事故,加上井下煤層因煤塵與瓦斯爆炸燃燒引發自燃,為了保護地下資源,杜絕事故再次發生,立即關閉茂源煤業有限責任公司,用鋼筋混凝土將礦山所有主井風井全部填封,混凝土填築長度每個井口五十米。
“慘痛的教訓啦!最引人揪心的是那六位沒有救出屍體的礦工。”何偉力心情很沉重,他略微停了停,繼續說道:“搞煤礦確實風險太大,一定要謹慎。”
“但是搞煤炭利潤高啊,馬克思說過,利潤高於百分之一百,就要殺人,這話一點不假。與我市南邊毗鄰的ya縣那個煤礦七月八日發生的廢井中毒事件,就是一個生動的例子。”郝一夫說。
“這件事情我也聽說過,但我只曉得個梗概,細節知道的不是很多。”何偉力兩眼看著郝一夫,意思是想讓郝一夫說說詳細情況。
郝一夫說,事發以後,由於職業方面的原因,他立即與ya縣經委未主任取得了聯絡,並派煤炭科科長去ya縣瞭解情況,煤炭科科長回來以後,向他彙報了事件的詳細過程,結果使他大吃一驚。
ya縣是松山市南鄰的一個小縣,面積不到兩萬平方公里,人口三十多萬,縣內小煤礦分佈很廣,大辦鋼鐵時全縣有小煤窯一千多口。改革開放以來,能排得上場面的國有煤礦都被有背景的人物以白菜價買走了,這些人基本上都發了財了,不少人成了富甲一方的煤老闆,以至於“煤老闆”三字成了土豪或暴發戶的代名詞。眼見這些煤老闆一夜暴富一步登天,很多人自嘆命運不濟,沒有把握好發財致富的時機,還有一部分人不甘平庸,千方百計尋找機會,力爭趕上末班車,過上富豪的日子。宋明、陶澤久、舒剛就是這些想趕末班車的人當中的三個。
宋明是ya縣公安局分管經偵工作的副局長,年僅三十五歲,警官大學畢業,年輕有為,按照他升官的進度推算,再幹兩三年就有升任一把手的可能。
安監局副局長陶澤久是宋明的中學同學,行政管理學院政教系高材生,和宋明一樣,年輕有為的他同是局長後備人選。
舒剛也不例外,也是宋明和陶澤久的中學同學,雖然沒有上過大學,但是他聰明伶俐,加上有一個當規劃建設局局長的老子,參加工作一年後直接從開發區調到房管局任股長,幾年後升任副局長,可謂平步青雲,官運亨通。
煤礦的高額利潤,吊起了三個年輕官吏的胃口。宋明經常被那些煤老闆請到高檔場所進行消費,不論是在酒店喝茅臺、五糧液、路易十四,還是在五星級賓館點要中西妙齡小姐,煤老闆那大方,目中無人的表情,讓宋明時時燃起衝動之火,他總覺得必須要自己有很多錢,不能靠別人施捨,你用了人家的錢就必須給人家辦事,少用少辦,大用大辦,到時候你就會身不由己,讓人家牽著你的鼻子走。
他與老同學陶澤久一拍即合,經過多次商量,決定兩人合夥去開煤礦。陶澤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