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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玉樵:「」
他硬著頭皮點頭應了,沒敢看盛霈。
山嵐一走,坐在她身邊的少年也跟了出去。
盛霈用力砸開了螃蟹,都懶得用手剝,惹得符世熙多看了他一眼,而後搖頭笑笑,都幾年了,還是這模樣。
船艙外。
山嵐扶著欄杆,迎風而立,近兩天的海上漂流令她的身體、神經陷入了高度緊繃狀態,在被盛霈救上來後,她也未曾放鬆過。
直到,盛霈把那個男人摁在地上。
他的動作很快,比快更難的,是輕。
如果不是她醒著,這個插曲不會被察覺。這感覺對山嵐來說很新奇,除師兄、師姐們外,她也可以對外人產生信任感。
但山嵐知道,這信任感是暫時的。
因為海上環境特殊,可能是吊橋效應產生的反應。
不等山嵐想明白,一直跟在她身後的人說話了——
「姐姐,我叫小風。」
那少年說。
他沉默了一會兒,壓低聲音,小聲說:「我看見了。」
山嵐轉頭看他,他低垂著頭,眉眼垂落,緊握著拳,似乎有些愧疚。她輕聲應:「我知道,你躲在櫃子裡。」
那間小小的艙房內,不止有山嵐和陳船長,還有一直躲在船上的小風。他親眼看見那男人臉上噁心的表情,也看到了山嵐是怎麼抽刀逼退他,為了躲避那男人的追趕,她毫不猶豫地翻出船艙,跳入了大海。
而他,一直躲在那兒。
沒出聲,沒動作,只是看著。
小風攥緊手,悶聲說:「對不起。」
山嵐不在意,只順了順長發,說:「你做不了什麼,回去吃飯吧,餓肚子的感覺很難受,吃飽睡一覺,忘記這件事。」
說完,山嵐重新看向海面。
小風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悶頭往裡走。
進入船艙口,小風停住腳步,兩隻腳堵在他眼前,抬頭一看,那懶散的男人正看著他,眸光淺淡。
須臾,他說:「打個商量。」
小風問:「什麼?」
盛霈耷拉著眼,嗓音微涼:「明天早上,把你在船上看見的告訴海警。你願意說,就跟我走,以後跟著我的船。」就跟我走,以後跟著我的船。」
第8章 偏航 一根血紅的珊瑚簪子,靜靜躺在他……
第二天是晴日。
山嵐在輕微的搖晃裡醒來,隨即陷入長久的怔愣,她居然在陌生的環境中睡過去了,看床頭桌上的小立鍾——早上七點整。
早上七點,這個時間點很陌生。
山嵐記不清自己多久沒在這個時間點起床了。
自五歲過後,她不曾偷過一天懶,日日天不亮就起來,練完刀,和剛起來的師兄師姐們吃完早飯,再去上課,再往後長大了,除去上學的日子,她至少要在高溫爐邊呆上八個小時,連晚上睡覺耳邊都是叮叮噹噹的捶打聲。
這樣日復一日,她二十三了。
山嵐輕舒一口氣,起身下床,剛一開門,入眼便是地上睡得歪七扭八的徐玉樵,呼嚕打得比昨天的浪頭還要響。
「醒了?」
一夜未睡的聲音有點兒啞。
山嵐抿了抿唇,朝左側看去,剃著寸頭的男人坐在那兒,姿勢隨意地倚著牆,一雙長腿有些委屈的彎曲著,凌厲的下頷線往下,下巴上長了點兒鬍渣,淺淡的青灰色,看起來很扎人。
黑眸半睜,懶懶地看她。
山嵐問:「你一晚上都在這裡?」
說完,她記起凌晨自己睡過去的那一瞬,
徐玉樵嘀咕著海上的事,她閉著眼,像是被裹在泡泡裡,聽他的聲音咕嘟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