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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嘴，臉上溫柔的笑意頃刻間蕩然無存，一雙深邃的眼睛直直看向少年眼底，聲音驟然沉了下來，&ldo;我現在是蘇文亭，蘇堂主，莫要再叫教主。&rdo;

少年再次皺起了眉，顯然有些無法理解，但他依舊溫順地點了點頭，安靜地站在原地。

蘇文亭便微微舒展了那溫柔的笑容，轉身掐破指尖，將一滴鮮血兌入沸騰的湯藥之中，輕聲說，&ldo;跟了盟主之後，勿要多言，盟主的話便是我的話，可明白?&rdo;

少年猶豫著點頭。

&ldo;夜深了，去睡吧。&rdo;蘇文亭拿一塊搌布將藥罐裡的藥倒入瓷碗中，端起藥來微微一笑，竟是連夜色也繾綣了幾分。

少年微怔，而後自己拎好鐵鏈，緩緩退下。

蘇文亭在柴房門口站了片刻，看著皎月被薄雲隱去，看著少年的身影遠去，最後看向逐漸變溫的湯藥，嘴角忽地勾起，卻是一個戲謔到邪氣的笑。

若是讓莫生涼知曉蘇文亭乃是魔教教主易容而來，怕是都不用那透心錐毒性發作，氣都能氣死了。

……

&ldo;說了死不了就是死不了……你別老拿那副看死人的樣子看我……&rdo;莫生涼艱難地開口訓斥陸殷之，後者此時正抱劍靠在窗邊，一雙烏黑雙眸眨也不眨地盯著莫生涼，臉色冷峻，卻露著擔憂。

陸殷之喉結微動，看著莫生涼難受的樣子，他根本吐不出一個字。

被毒性腐蝕的莫生涼，身體已然起了變化。埋於皮肉之下的血管猩紅奪目，隱隱有著凸起的趨勢，血管裡彷彿有千百隻小蟲在密密麻麻地噬咬，又痛又癢，卻撓不著。

若不是莫生涼心性堅定，怕是早就將血管抽出來斬斷了去。

&ldo;你那到底什麼眼神，別看了……&rdo;莫生涼無力地再訓一句，便失了說話的力氣，咬牙抵禦著全身上下的折磨，一時連雙眼都扯著層層疊疊的血絲，著實駭人。

陸殷之將長劍放在一邊，將欲扶上去，卻再次被莫生涼一掌震開，後者勉強一咧嘴，&ldo;說了傳染，你這孩子怎麼不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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