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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兒變了臉色:「即便柳掌櫃閒的發慌,也不該來我這裡。還有,別叫我妙珠,我不知道哪個是妙珠,我如今是歸妙兒,柳掌櫃莫要再叫錯了才是!」
「妙珠,」柳掌櫃臉色大變,含著悲慼央求道:「當初是我對不住你,可我以為你已經被秋後處斬了,誰知……誰知卻有人那般有本事找了個死囚犯將你換了,又叫你改了姓名……我才……我尋不到你這才與慧芝成了親。」
「可你如今不該如此作踐自己,那刀疤臉和黃掌櫃可都不是好惹的,你……」柳掌櫃苦口婆心。
歸妙兒聽了他這話,突然捧著肚子咯咯笑了起來,笑完了,歪著頭問道:「你不讓我與他們往來,那我若斷了往來,你來護我幫我,可好?」
「我……我……」柳掌櫃我我了半日,哭喪著臉道:「不若……你找一找她,她來幫你趕走這二人,她……也不過是一句話,捏死幾個混混還不是輕而易舉,她不是認了你做妹妹……」
「閉嘴!」歸妙兒臉上的笑意一手,寒光乍現:「你自己窩囊便罷了,如今竟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兒來,我姐姐豈是你這等醃臢之人能提的,立即給我滾出去!」
「還是,」歸妙兒變臉跟翻書一般的輕易,似笑非笑道:「我喊來刀疤臉將你請走?」
柳掌櫃討了個沒趣,嘆了口氣,狼狽而去。
歸妙兒朝著他的背影,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去,」歸妙兒轉身叫來丫鬟,道:「去剪一把韭菜,給對面的黃掌櫃送去。」
黃掌櫃的看著桌子上那一把綠油油整整齊齊嫩的能掐出水兒一樣的韭菜,心花怒放,只覺得對面那嫩的跟韭菜似的妙兒姑娘以及她那間日進斗升的綢緞鋪子,就要被他收入手掌心兒裡。
當天夜裡,等到那輪彎彎的月兒至中天的時候,黃掌櫃便再也等不及了,解了筏子,一人持槳,朝對面劃去。
卻沒料到,到了河中央,那筏子突然四散……「咕咚」一聲,黃掌櫃的肥胖的身子陷入了河中央,噗通了幾下,還沒來得及喊呢,這人便沉了。
布坊的黃掌櫃莫名的消失了,此事又成了這條街上諸人茶餘飯後的話題,有人說黃掌櫃挾了他老丈人留下的大筆財產與一青樓女子私奔了,也有人說黃掌櫃半夜裡又往清河裡灑尿被河伯懲罰入了水,淹死了……
總之,各種奇聞,歸妙兒在小院兒裡聽著小丫鬟繪聲繪色的講著,直笑的花枝亂顫。
三日後,刀疤臉混混進門。
廢話也不多說,板著臉不耐煩道:「想的怎麼樣了,你說今年過了春,便答應嫁入我府上做妾,如今可到了日子,明兒你便準備準備過門。」
本以為這次歸妙兒又要找藉口搪塞,卻未料到她卻含笑點了點頭:「明日啊,挺好,我應下了。」
「明日咱們成親,」歸妙兒笑眼彎彎:「今晚上你便留下來,咱們吃吃酒,這院子裡頭的茭白熟了,我親手剁了餡兒,包成了餛飩,想來吃起來也鮮美。」
「好好,那便依你。」刀疤臉朗聲大笑,看著這座方圓百里賺錢最多的鋪子,心裡說不出的愜意。
夜裡,歸妙兒把綢緞鋪子的門早早的關了,親手做了幾道小菜,又從窖子裡頭取出了幾壇濃香撲鼻的好酒來。
小菜與餛飩都吃過,酒也吃的差不多了,刀疤臉有些醉,但他又不讓自己醉。這小娘皮狡猾的很,自己若真的醉了,可又著了她得道兒。
刀疤臉去摟歸妙兒,卻被她躲過了:
「急什麼,」歸妙兒吃吃笑著:
「尚有一道大菜,還沒上哩。」
「什麼菜?」刀疤臉有些不耐煩。
歸妙兒轉過身去,從床底下摸出一個匣子來。
開啟匣子,裡頭果然一個白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