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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這個,段灼短暫沉默片刻,神情不似剛才那般決絕,眉心攏著。
「等攢夠手術費我就回來繼續訓練。」
「我昨天晚上查過了,手術費用並不高,就是考慮到後期會有的排斥反應,需要備點錢。」蔣隨小聲說,「我昨天和橙子商討了一下,我們的私房錢加起來差不多能湊個六萬,先借給你,我再問我爸借個二十萬,妥妥夠……」
「打住。」段灼抬手遮在兩人之間,「這件事情千萬別跟叔叔阿姨提起,我不想讓他們知道。」
「為什麼?」
「不為什麼。」
段灼扭頭離開,步伐很快,蔣隨跟在他屁股後邊追:「什麼不為什麼,不想說總得有個理由啊。」
「總之你就別管了,我自己可以搞定的。」段灼急剎,回過頭,想把昨晚上掙到提成的事情分享給蔣隨的,但沒想到蔣隨跑得很快,倆人猝不及防地磕到了一起。
段灼的下巴一陣疼,看見蔣隨齜牙咧嘴地揉著鼻樑骨,眼圈也在瞬間變得很紅。
段灼走上前,伸手,蔣隨卻側身閃開了,瞪著眼,甕聲甕氣地說:「不管就不管,以後我的事情你也別管。」
段灼怔住了。
以前因為沒有朋友,自然也沒跟人鬧過什麼彆扭,更沒有人當著面這樣宣佈關係破裂的。
他很惶恐,如何把生氣的人哄好這件事情根本不在他的能力範圍裡,於是第一反應就是拉著蔣隨的胳膊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蔣隨立馬說:「那你告訴我你在哪家酒吧打工我就原諒你。」
「……」合著在這兒等著他呢。
段灼的嘴巴比鋁合金還嚴實,蔣隨沒能從他口中套出什麼有用資訊,於是打算在晚上偷摸跟蹤,但段灼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這麼做,下午的課程一結束,哪兒都沒去,直接出了學校,微信也不回。
連續幾天,蔣隨都沒能堵到他,於是週五這天乾脆裝肚子疼,跟教練請了二十分鐘假,提前蹲守於段灼所在的教學樓。
下課音樂響,走廊裡人頭攢動,大家都是扎堆的往外湧,得虧的段灼個子高,蔣隨才一眼認出他的背影。
段灼踩著腳踏車出門,而後又換公交,蔣隨怕被發現,沒敢跟上去,隨手攔了輛出租。
二十多分鐘後,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公交在春櫻街剎停,蔣隨立刻跟著下車,弓背躲在路邊的草叢後,時刻與段灼保持著十多米的安全距離。
最終,段灼轉進街尾一家叫沉醉的酒吧,它的門面裝修十分低調,做舊的工業風,乍一看會讓人以為是什麼咖啡館,感覺像是年輕人開的酒吧。
門口的黑板上寫著是週年慶活動,意味著在今天,消費的人應該會多一些。
其中一位門童攔下段灼,倆人靠近說了些什麼,那門童點點頭,將他放了進去。
蔣隨過去的時候,以為他們會攔下他,但很意外,兩位門童朝他露出標準的八齒微笑,並彎腰比了個邀請的手勢。
下了臺階,再轉一個彎,便是巨大的下沉式舞廳,炫彩的燈光搖曳,蔣隨的眼睛和耳朵一時間都難以適應,腳步放慢了些許,沒有像剛才那樣,急吼吼地追人,反正只要確認段灼在這裡邊工作,他就不怕跟丟。
這才剛過晚飯時間,臺下的卡座大部分已經被人佔據了,有的摟抱,有的猜拳,剩下的都將視線投向了舞臺上方。
此刻臺上有兩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在跳舞,他們穿的比游泳運動員更少,四肢跟隨音樂律動,看不出半點害臊,乾冰製造出煙霧的效果,把整個舞臺襯託得如夢似幻。
有許多人靠近舞臺邊緣,由下自上的拍照,錄影片,這兩個舞者的身姿放在普通人眼裡算是挺出眾的,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