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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母后。&rdo;世明向後退了一步，硬生生將自己的袖子一點點從可孫皇后的手中抽走：&ldo;您就不想聽聽兒臣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嗎?&rdo;他笑。

可孫皇后卻被世明這笑弄的心底生寒。

&ldo;當年北夷那場宮廷內亂震驚天下，白族、茂族聯合天彥國集體向北夷發難。那時父皇尚在前線殊死拼殺，但白族卻先派出精銳騎兵繞過前線直接偷襲北夷皇宮。&rdo;世明閉上眼，在回憶很久很久以前，彷彿像是上輩子那麼久的事。

&ldo;那時候我雖年幼，但卻清清楚楚的聽到母后您和國舅暗中商討，為了您自己的安危，先將我和阿棲丟在皇宮，自己帶著心腹棄城北逃。因為您料定白族人只要抓住皇子，佔領皇宮，就不會再多費心思去追逃兵!&rdo;

&ldo;不是的，不是的，這不能怪母后。&rdo;舊事重提，可孫皇后死命搖頭，淚珠越掉越大：&ldo;是你舅舅讓母后這麼做的，不然誰都逃不了，大家都會被白族人殺死的……&rdo;

&ldo;之後嘛，我和阿棲就被白族人活捉了。&rdo;

世明沒有理會可孫皇后的解釋，只是開口繼續道：&ldo;為了掩護奶媽抱著襁褓中的阿棲逃出皇宮，我被白族追兵追趕，落入百丈瀑布。雖然命大，但被巨石擊中腦袋，記憶全失。&rdo;

&ldo;我醒來後被人當做死士和夷犬訓練，受盡欺辱。直到挽挽在太液池邊救了我。&rdo;對於不愉快的往事，世明不願多提，那些年受過的苦，用寥寥幾個字概括就夠了。

偌大的宮殿，一室安靜。

與他流淌著同樣血液的父親、母親、弟弟，一家四口人就這麼站著，默默聽他講著他的經歷。

&ldo;我很早就恢復了記憶，大概五六年前就想起了所有事。在我恢復記憶後，又過了幾年，阿棲悄悄找到了我，說要和我裡應外合，拿下大邑。然後麼，我就把他揍了一頓，假裝不認識他。&rdo;

世明笑了笑：&ldo;所以母后，我不知道阿棲是怎麼和您說的。但我是自願留在她身邊，並不是當什麼細作。&rdo;

&ldo;雲兒，我……&rdo;可孫皇后伸手抓住世明，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卻被世明擺手拒絕：&ldo;我不知道當年宮廷內亂，您棄子逃跑的事是怎麼同父皇和阿棲解釋，但如今，我已經不需要您的解釋了。&rdo;

世明回握住可孫皇后的手，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上次他牽著母親的手是哪輩子的事了。

&ldo;母后錯了，母后只要你能好好的。別為了那個女人丟下你父親和弟弟好不好……&rdo;可孫皇后的聲音都帶著祈求了。

她身為一國之母，其實只是個可憐的女人。

當年的一念之差，讓她的大半生都活在悔恨與自責中。如今她的兒子終於回來了，她又怎麼能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大邑的女人再次擾亂他們一家人的安寧。

&ldo;母親的生育之恩，洛雲牽無以為報。若是您心有怨憤，盡可以來奪我的性命，就算我死，也絕無怨言。&rdo;

世明鬆開了可孫皇后的手，重新握緊手中的劍道：&ldo;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即使踏遍九州大地、山川萬裡，我也會一定會找到她!&rdo;

大殿外的洛風棲漸漸低伏下身，忽然無聲的笑了。他笑的臉都扭曲了，眼睛裡都快笑出淚來。

何其相似的兩句話，何其相配的兩個人，彷彿是天造地設的一樣。

洛風棲還記得那時他在馬車上，問宋挽之若是世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