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醬園投毒的日本人。法庭起先不予受理,然而訊息卻在民間迅速地傳播渲染,人們對於糧油物價飛漲的強烈不滿很快波及到其它各個領域,他們赫然發現自己的生活已被東洋小國佔領,在其與軍閥政府之間利益的夾縫中苟延殘喘。
抵制日商和日貨的運動在八月初開始,藉著由民間的自發性行為發展為集會和遊行。又是大學生們首先走上了街頭,他們得到了市民的響應和支援,標語口號鋪天蓋地。明月撲到窗臺上,看到吳蘭英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當時上的是代數課,二十六歲的老師將課本扔到桌子上,帶著學生們在視窗向遊行隊伍招手鼓掌,吶喊助威。待遊行隊伍經過,老師讓學生們各自回座,繼續上課的時候,他發現兩個學生的位置是空的:汪明月和劉南一。
兩個女孩投向示威遊行的隊伍裡,跟著更大一點的孩子們在兩個小時的時間裡席捲了市中心的大街小巷,他們最後來到了位於小南門的帥府門前靜坐請願。
八月裡,日頭毒熱,當空照耀,學生們在帥府門前的馬路上席地而坐。帥府戒備森嚴,被荷槍實彈計程車兵層層護衛,槍口朝向年輕的示威者們。面對著黑色的槍口走上前呈遞請願書的共有六個人,其中就有即將畢業的吳蘭英。
請願書裡首先要求的是法院接受審理大磊醬園被陷害投毒的案件。繼而要求軍政府採取措施干預物價。繼而廢除扶植日商和引進日貨的官方協議。接受請願書的是大帥的一位秘書,看上去年紀不大,斯文幹練,他表示將把學生們的請願呈送大帥,請示研究。
學生代表問要研究到什麼時候?
不一定。
那好。我們等。
吳蘭英找到南一和明月,給了她們一些水和桃酥。兩個人幾口就都吃掉了。吳蘭英讓兩個中學生要麼回學校要麼回家去,倆人都沒幹。堅持也要留在這裡等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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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坐在他們旁邊的男孩笑呵呵地說道:“字才認識幾個啊?道理還沒明白呢,就跟我們一起起鬨,對不對?”
明月當時氣得臉都紅了,因為激動,哆哆嗦嗦,結結巴巴地說:“別,瞧不起人。國,國家興亡,面板有,責。”四周的大學生都笑了,笑容是善意的,肯定的,兩個女孩被接納在他們的隊伍裡。
政治運動這個東西有一種很強大而且奇怪的力量。它能夠透過集體的主意和活動迅速地燃燒個體的血液,繼而激發出反抗的力量和叛逆的快感。這種作用和力量,酒精毒品搖滾樂也都有,但是都沒有它來得迅猛而激烈。且人越是年輕,燃點越低。
坐在人群裡的明月,聽人演講討論,跟著人呼號唱歌,感覺到一種從沒有過的暢快和舒服。好像一直以來鬱結在她心中的那股能夠殺死植物的怨恨之氣蕩然無存。心跳與呼吸都暢快好多,她的心底裡面甚至冒出來一個荒唐的念頭:要是能夠一直這樣下去那該多好啊!用不著去學校,用不著上課,用不著回王府,那可好了…
下午四點多的光景,大帥府仍舊沒有跟請願的學生們任何答覆。可是一個人找到了明月,他從後面喊她:“明月姑娘,明月姑娘。”
明月回頭一看,是王府的家丁大趙。四十多歲,身上穿著薄綢長衫的大趙蹲在靜坐的隊伍裡面,態度謙卑,姿勢尷尬:“明月姑娘,王……老爺讓您回府呢。”
明月想都沒想:“不。我事兒還沒完呢。我不回去。”
大趙愣住了,一時沒動。
明月身邊的男孩好整以暇地說:“喲,還是位千金小姐呢。不勝榮幸,不勝榮幸啊。”
明月忽然惱怒了,慢慢地嚴肅地說:“我不是千金小姐。你才是千金小姐呢。”
男孩閉了嘴,臉轉過去跟別人說話去了。
大趙朝著明月湊上來一些,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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