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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頹然後退了兩步,嘴唇哆嗦著:「可她是我生的,你怎麼能不叫她認我。」
柳康笙早在衛氏帶著捕快找上門來,且那捕快還是她兒子時就再不敢生賣柳漁的心思了,也知道就是想再賺一筆聘銀也是做春秋大夢,只是一家子生死攥在衛氏手中,他連可惜都顧不上,雖則衛氏把話放得狠,可此時聽得能省了十五兩贖身銀,柳康笙心裡還是喜多於驚的,此時聽王氏還不知好賴什麼話都敢說,霎時黑臉瞪了過去,斥一聲閉嘴。
王氏仍不甘地瞪視著衛氏,衛氏一笑:「自然可以認,我再上衙門告你一回潛逃,往後每逢三月初五,我會讓漁兒往你墳頭敬一柱香的。是要生離還是死受,你只管自己拿捏。」
柳村正聽了這話都嘶了一口涼氣,拿眼角偷覷那婦人,也不過尋常布衣,只不知怎能有這般厲害手段。
王氏自然是沒話了,她若不畏死,哪有後邊這許多事來。
柳村正聽到這裡,問:「那麼,這第二件呢?」
「其二。」衛氏輕飄飄道:「包氏當年從我柳家盜銀四十兩,我也不追討這十五年的利錢,只把那四十兩悉數還回即可。」
柳康笙和王氏一下子癱軟了下去。
四十兩!
柳康笙手都在顫,眼睛空茫茫的,瞳仁都不知道轉了:「四十兩,你就是把我這把骨頭拿去榨了,也榨不出來。」
王氏抖著唇:「這是柳懷遇的銀錢,而且,我養了柳漁十五年。」
衛氏鼻間嗤出一個笑音:「我二弟的銀錢,與你什麼相干,況你偷抱走我柳家的姑娘,我柳家的姑娘求你養了嗎?」
王氏說不出話來了,衛氏看向柳村正,道:「村正,您怎麼說。」
柳村正聽到四十兩也想要去拭汗,尋常農家,哪個拿得出四十兩來。
他知道當年王氏想必是帶了些錢來的,可沒想到是從主家盜來的髒銀,且還是四十兩這樣的鉅款。
今日這事不依著辦了的話,是不能善了的,況現在主家找了上來,看衛氏的態度,是要把這事拿捏柳康笙和王氏一家一輩子了,他可不想再趟這渾水,咬一咬牙,道:「當年你們只說是災民,求到我頭上,讓我幫著辦戶藉,拿來讓我去打點關係的十兩,雖是都花出去了,但現在攤上這樣的事,我也不想背什麼幹係,我回去湊五兩齣來,算是我個人幫襯的,你們自己有十五兩,這就是二十兩了,只還有二十兩的空缺,康笙,把地賣了三畝吧,良田兩畝,旱地一畝,錢也就湊出來了。」
賣地!柳村正這話似一道驚雷劈在柳康笙腦門上,祖上攢下來的這點地,傳了幾代了,讓他賣地!
柳康笙整個人抖得秋風一樣,氣的。
柳村正氣道:「你自己掂量掂量清楚,是要一家子老小全被發落,還是捂著你那幾畝地,何況也不是都賣空了,你和幾個孩子都有木匠手藝,總不至於就吃不上飯了。」
柳康笙別無選擇,不想一家人都被充作官奴,就只能舍財保命。
他幾乎咬碎了一口老牙,喉頭滾了好幾回,道:「這一時半會兒,我上哪裡找買家去。」
柳村正這下子倒不客氣,良田難買,能當得了村正,他家本身也是村裡一等一的富戶,當下就道:「也不要多生枝節,我來買下罷。」
話說得極好聽,實則算得上是趁火打劫,可柳康笙能不讓劫嗎?不能,他沒有選擇。
後邊就是柳村正鋪陳紙墨,寫上文書三份,讓柳康笙夫婦畫押,讓衛氏收了。
又回家了一趟,取了現銀二十五兩,與柳康笙現場就交割了買賣。
衛氏今日的目的便算是達成了,臨行前睨柳康笙夫婦二人一眼,道:「既然隱姓埋名做了王氏,就在這裡做一輩子的王氏,既然已經要賣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