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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修澤動作停頓，然後張口咬了下去。

滿口的香甜。

「知道你問題出在哪兒麼？明明是個普通人，非要打腫臉充胖子硬逼著自己去當個天才。」安亦稞見他視線直往果盤的方向飄，便再次端起來塞在韓修澤手裡，「高考這麼多年了，反正我是沒聽說過有誰能全科滿分的，每個人都會有幾道解不出來的題，這不是很正常的麼。」

「話是這麼說沒錯，」韓修澤咔哧咔哧地咬著香瓜，「但是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啊，萬一今天看的題剛好就考到了呢。其實我來之前都翻了幾道題了，不過後來想了想又覺得不對。」

「怕看過的沒考，沒看的反而考了？」

「是啊。如果這樣不就更後悔了。」

安亦稞頗有些無力地靠在書桌邊，明白韓修澤是因為太重視高考成績才會一反平日裡大大咧咧什麼都無所謂的狀態，變得滿腹憂慮。

然而這個時候，憂慮是塊絆腳石。

「你之前不還信誓旦旦，說什麼只要盡了全力就不會再顧忌結果，都忘了？」

「沒忘，但是我……真的盡全力了？」

韓修澤抬頭望向自家發小的眼神中滿溢著惶恐和茫然。

唯獨走到了現在，回看來時路，他才知道自己錯過了多少可以努力的機會和時光。

想要拍拍胸脯說問心無愧，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我以前不該貪玩的，就算是聽聽課做下作業也好，最起碼跟上老師的進度……」

「你這是，把我當擺設了啊。」

安亦稞突然俯下身，微微勾起唇角，看著韓修澤，輕聲細語地打斷了他的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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