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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頓時笑了起來,“方才被那人掃了興,接著你說我們在上哪裡去?如果要看玉器的話,就去延壽坊,或者是……”
而就在他們身後,方才差些上演全武行的四合軒依然是議論不絕,直到匆匆趕回掌櫃和老闆聽見了夥計的回述的經過,不由皆大吃一驚,最後聽見李世民的留話後,那個在武德年間便和如今的陛下有過私交的老闆頓時明白了所謂一對身份高貴的夫婦的身份,看著周圍人們好奇的追問,他卻也只能緘默不語,畢竟楊譽的言行觸怒的是帝后的尊嚴與清譽,長孫無忌恐怕也就因為這才不親自處理此事吧。
樓上的一間寬敞的雅室裡,已稍稍斂下怒火的長孫無忌看著正一杯接著一杯下肚的褚遂良,“人都走得沒影了,你這是幹什麼?”
褚遂良不作聲,只停下了手中的酒杯,看著被簾子遮擋住的那個方向,半闔著眼,若有所思地想著,那時,若水回眸的一望看得究竟是誰,莫非她知道……呵,他微嘲地笑了笑,自己還在希望些什麼呢?一切在那一夜裡不是已經很清楚了麼?所有的一切其實早已結束了,在還未開始的時候。
長孫無忌見此情景,不由嘆息道:“我也不知道該勸你什麼好,不過今日這事,怕是一時難以了結了,蜀王你也是見過的,歲數不大,可比太子來竟更要老成些,與京裡眾多官員都有所交好,可就是偏偏極寵那個妾室,竟把自己愛妾的弟弟都送上了侍衛統領的位置,如今楊譽一出事,後宮,前朝怕都要惹出一場不小的風波來啊。”
“無忌。”褚遂良皺眉道:“我怎麼今日才發現你的行事也太過獨善其身了吧,這楊譽為禍百姓的事,你應該是早有耳聞吧,可為何知道今日因為撞上了若水,才有所動作,難道你還怕了誰不成?”
長孫無忌低頭看著酒杯裡的佳釀,冷笑道:“當年父親亡故,旁人都冷眼看著我們兄妹和娘被趕出家門,若不是舅舅出手相助,我們豈不是就此淪落街頭?自那時起,我就明白,說到底什麼都是假的,如今除了長孫家和高家,其餘的有關我何事?”
褚遂良幾番欲言又止,無忌面上看來比若水更加性情溫和親切,但骨子裡那種深深的驕傲與疏離卻隨著生活的種種愈加清晰,他微微苦笑了下,終還是隻能默然與無忌舉杯共飲罷了。
第十八章 人情
翌日,兩儀殿朝會。
當李世民一改往日威嚴而寬容的神色表情肅然冷厲地在御案前坐定後,重臣都敏感的覺察到今日似乎有事要發生了。
可令人驚異的是,第一個出來的說話的竟然是並不在參與朝會之列的宮內侍衛官楊遷,只見他哭喪著一張臉,向李世民告狀,說刑部郎中薛仁方擅自無端拘留他的父親,乃是因為其父身為國戚之故,橫生枝節。
李世民靜靜的聽他把話說完後,凜然的目光淡淡地掃向下面的臣子,繼而似乎漫不經心道:“眾卿家有何異議?”
褚遂良不解的看了長孫無忌一眼,見其並未有絲毫異色,便也按耐不動。
只見一些官員在聽見楊譽二字後,都不由面色為難,最終卻依舊都選擇沉默以對。
李世民將眾人的反映盡收眼底,隨後便故意麵露怒色道:“薛仁方枉顧律令,肆意關押國戚,行杖一百,撤去都官郎中之職,朝後就由中書省擬旨吧。”
話音落地,在朝會上向來並不多話的長孫無忌突然站出來駁斥說,這楊譽並非無辜被押之人,而是儀仗淫威,觸犯了爭奪官婢的律令,依法當拘。
魏徵一聽,皺起眉頭,深深地看了長孫無忌一眼,短暫的思忖過後,起身對皇帝勸諫道:“仁方既是職司,能為國家守法,豈可枉加刑罰,以成外戚之私乎?”
爭奪官婢?褚遂良瞭然地微微點頭,這可算作是最合適的緣由了,從這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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