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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釗無動於衷:「不要靠得太近是指多遠距離?」
「兩三米?兩米應該是有吧。」
孟釗的目光落到死者周圍的那片範圍,剛剛走過來的時候他確實注意到,死者周圍沒有留下任何明顯的腳印痕跡。犄角旮旯的地方,平時鮮有人至,按理說應該像旁邊堆積的那些舊傢俱一樣積了厚厚一層灰,但現在看上去卻乾淨得很,兇手離開時應該特意打掃過周遭這一帶。
「那有沒有人帶狗過來?」
「沒有……絕對沒有!我怕狗,有的話我肯定會注意到的。」
孟釗聽完,若有所思。
不遠處物鑒的孫佑青走過來,拍孟釗肩膀:「釗兒,現場你看完了我就過去了啊。」
孫佑青比孟釗年長幾歲,又是他的同門師兄,一口粗礪的煙嗓,平時總是跟他親暱地「釗兒」來「釗兒」去,起初孟釗覺得這稱呼有點怪異,但久而久之也習慣了。
孟釗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同事發來的地址。
他把周圍幾個同事招呼過來,任務分配下去:「任彬你帶人走訪一下週圍的住戶,看昨晚有沒有目擊者,汪雨帶人搜查周圍,看能不能找到受害人的手機和隨身物品,周其揚去查周圍的監控,把受害人昨天的行動軌跡拼湊出來。」
孟釗把任務分配完,手掌合起來拍了一下:「行了,都幹活去吧,11點回局裡開個短會。」
孟釗朝自己的車走過去,他身高腿長,程韻得小跑才能跟上:「釗哥,我們去哪兒啊?」
「我去被害人家裡看一眼,」孟釗拉開車門,看她一眼,「你麼……」
「我跟你一塊兒去,」程韻一隻手舉到耳邊,「保證多幹活,不添亂!」
「那你來開車。」孟釗走到副駕駛位,矮身坐進去。
程韻應著,趕緊跑到駕駛位,拉開車門也坐了進去。
程韻就是那三個實習生中唯一留下的那一個。因為當時被孟釗訓哭的次數最多,局裡所有人都猜她會先扛不住走人,沒想到居然一直留到了現在。
程韻剛把車子開到主路上,就接到了孟釗拋過來的問題:「對目前的線索有什麼想法?」
「呃……」程韻下意識一個激靈,飛快地理清腦內的頭緒,「第一,死者的腰後到腿後有大片磨損,說明兇手在實施犯罪行為後,幾乎是貼著地面將死者拖到這處隱蔽地帶的,兇手的力氣應該不會太大。」她說完這句停頓下來,等著孟釗的評價。
孟釗「嗯」了一聲:「繼續。」
「第二,從死者身上劇烈的掙扎痕跡來看,兇手的作案手法並不熟練,應該不是老手。第三,兇手在實施作案行為後,對犯罪現場進行了痕跡清理,具備一定的反偵察能力。」
「但是,兇手既然具備反偵察能力,又沒有毀壞死者的面部,」程韻見孟釗的臉上沒出現什麼表情波動,繼續說,「說明兇手應該自信警方查不到自己,這大概能排除熟人作案?如果是生手作案,又用了女裝這種吸引眼球的手段,釗哥,兇手不會是想透過什麼連環殺人案來報復社會吧……」
程韻話沒說完,就聽到孟釗笑了一聲,隨即緊張道:「我哪說錯了?」
「後面就漏洞百出了。」孟釗評價道,「不是每個兇手都有作案後毀壞死者面部的心理素質,說不定他只是殺人之後慌亂地跑了而已。」
「啊……」程韻語塞,「那您有什麼推斷?」
「線索還沒有幾條,我什麼推斷都沒有。」
「您自己都沒有推斷還來考我?!」程韻脫口而出。
「我哪考你了?我又不是你老師,考你做什麼,同事之間的案情交流罷了。」
「不是考我啊……」程韻鬆了一口氣, 「嚇得我冒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