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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政治立場這種東西,是反覆無常,沒有定性的。凡是與利益權勢富貴有關的,朝為敵,夕可為友。
五月中,司馬瑜與薛寒雲帶兵攻入京中,只坐了短短小半年皇位的湘王連宮中的椅子都還沒坐熱,便被趕下臺,敗逃回藩地。可惜與虎謀皮,湘地早被明昊佔領。
他在宮中與明鑠暗通款曲的時候,明氏部眾卻在攻打湘地,不但將湘王府給清洗一空,便是湘王子嗣也全部腰斬,無一存活。
湘王走投無路,唯有自殺。
司馬瑜與薛寒雲帶兵入京之後,將宮中宦官宮女盡數放出,只留極少數年老的宦官宮女打掃,又留親兵看守,卻不曾有人入住皇宮。曾經熱鬧繁華,美人如雲,夜夜笙歌的大啟皇宮,如今成了一座死城,一到夜晚,滿目漆黑,偶爾有老太監提著燈籠夜巡,拖長了悽惶的調子,倒似地府陰靈,格外滲人。
司馬瑜住在京中蜀王府,山中眾人皆回到了京中故宅,柳明月與柳厚也帶著薛寶住進了薛宅。
思慮了數月,架不住小肉糰子漸漸長大,沒個名字實在不好,柳明月最後拍板:小肉糰子就叫薛寶。男孩子嘛,名字就是個意思,成年之後的字才最重要!
柳厚與薛寒雲暗地裡偷笑,她恐怕是實在想不起更好的字了,之前又否決了太多阿父跟夫君的提議,到最後連自己也想不出更貼切的名字了,只好如此。
原來的相國府,數任偽帝,已有好幾任所謂的相國入住,柳家父女曾親眼去瞧過,舊時印跡面目全非,柳厚一生積蓄不見蹤影,只因上一任湘王任命的相國逃離倉促,未曾好好打理的庭院,如今竟然透著股繁華之後的敗落蕭瑟之象。
見此情景,父女兩個都不想再住進去,便索性搬到了柳明月與薛寒雲成親的宅子裡去了。
那宅子裡只留的幾名老僕,因著戰亂,也不見了人影,也不知是回老家了,還是遭了橫禍。宅子倒也完好,只傢什器具不全。薛寒雲便帶著士兵將柳明月的嫁妝傢俱全部從相國府搬了回來,連帶著柳厚用過的幾十年的老傢俱都搬了回來,重新將家中佈置一番,舉家遷入。
與相國府相同,將軍府上更是慘遭洗劫。軍閥豪門,世代累積,不知藏了多少寶物,這等亂世,自然難以保全。偌大個將軍府,如今竟然是個空殼子,同相國府一般。
再回到京師,柳明月羅瑞婷等人早已不再是舊日官宦貴婦,揮金如土。不過比之原來許多舊友親朋在這場浩劫之中,連性命也不曾保全,已算得極好了。
司馬瑜與薛寒雲羅行之等人商議,京中暫由羅老爺子帶兵坐鎮,其餘人等出兵各地,討伐明氏軍及盜匪,還百姓以安寧。
薛寒雲再次出征,柳明月帶著小肉糰子與柳厚過日子,只留了兩名親兵護院。如今家中再無僕人,廚下灶房,廳堂院落諸事,倒全要依賴柳明月。可憐她自小嬌養著長大,柳厚疼的猶如自己眼珠子一般,如今見得她料理起這些事情來,竟然也是井井有條,欣慰之餘,倍覺心酸。
‐‐若非經過諸多磨難,她一個高門大戶的千金,緣何會做這麼多粗笨活計?
好在,女兒親手烹過的飯食,吃著也香甜,又有小肉糰子在一旁逗趣,雖如今他還不會說話,只會些咿咿呀呀,旁人誰也聽不懂的稚語,卻是家中一大風景,足慰柳厚的晚年生活。
柳明月回頭一想,自己自重生之後,起先事情也是按著原來的軌跡而行走,到得後來,卻越來越偏。至如今她賢夫愛子皆有,比之前世枉死於冷宮,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
因此,哪怕如今要做許多活計,每日絞盡了腦汁變著花樣給這祖孫倆弄吃食,又要親力親為洗衣打掃,也覺甘之如飴。反是旁人不解。羅瑞婷等人前來看她,見得她如個貧家婦人般操持家務,便要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