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與杜江生(十二)(第2/4 頁)
我。
教授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件作品,一眼就被驚豔到了,他說沒想到有人會把面具做的這麼美,他看得出來這是我的臉,他說製作這個面具的人,一定很愛我。
呵,愛有什麼用?
我的爸爸媽媽愛我,一樣為了夢想丟下了我。
陸正平也曾經很愛我,面具拆穿後,還不是像垃圾一樣丟棄了我,連臺階都不給我下。
林姿曾經那麼愛我,中間卻視我如哽刺,避之不及。
是的,我最終原諒了這些人,但他們帶給我的傷痛,即便癒合,也會留疤,如今我的心口已經傷痕累累,難道選愛人,還要選一個三心二意,既愛我,也愛別人的人嗎?
我沒有收下那隻面具,留了地址給教授,請他幫我寄回去給江生。
是的,當初雲初給我寄明信片,留的都是江生家的地址,我特意記了下來。
如今我不愛他了,他的一絲一毫我都不想要。
可是我真的很沒出息,當我出了教授的辦公室,下樓,走到馬路邊上,雙手插在口袋裡低頭前行,忽然一股難以割捨的磅礴愛意油然而生,我轉身,上樓,走進教授的辦公室拿回了那盒面具。
我說我還是自己寄吧,我會寄的,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2025年4月13日,星期日,天氣:大風
今天是開窯的日子,自我來到日本,跟著教授四處走訪,結合了諸多建盞世家的匠人傳授的經驗,以及陸正平給我的材料,屢次實驗,如今已是最後一個方案,我感覺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連林姿也是這樣想的,她說我這次一定能成功。
我果真成功了,是曜變。
一次上釉,一次燒成,出窯上百件,皆有紋路,我特意放置在相應位置的盞,終於得到了曜變紋樣。
第一時間拿給草間教授,他甚至比我還要震撼,他說這是世界性事件,一定要第一時間釋出,我說我會立即起草論文,他說那太慢了,他要幫我舉辦個人展,立即就要舉辦。
我笑他天方夜譚,當年我給陸正平辦個人展,從籌備到舉辦前後花費了小半年,我七月份就要結束交換學習回國,哪有時間在日本舉辦個人展?
教授卻自信滿滿,說一切包在他身上。
然後他開啟電視,說他的學生今天會代表學校在聯合國發言,讓我有興趣的話跟著一起觀摩一下,他都要幫我辦個人展,我當然要給他這個面子。
可電視一開啟,站在鏡頭前的卻是江生,才一個多月不見,他竟完全變了個人,西裝革履,身姿挺拔,髮髻齊整,自信滿滿講著中文。
看得出來他對自己專業的自信,對自己母語的自豪。
不知不覺,我竟看的入神,草間教授與我說了好幾句話,我才回過神來。
我問他剛說什麼,他搖搖頭,問我當初要寄給江生的面具寄回去了沒有。
他說有個收藏家很看好江生,希望能夠收藏那件作品,如果我不想要的話,不如高價賣給他。
我一臉詫異,心想草間教授並不是如此唐突的人,明知道這件作品對我和江生的意義,還說出這種話來?
果然,他很快哈哈大笑,拍著我的肩膀道:“你回去吧,我想你現在需要打一個電話,和某人分享成功的喜悅。”
分享?
我是要分享的,和林姿,和教授,和陸正平。
2025年7月20日,星期日,天氣:晴
我和林姿的簽證雙雙臨期,已經到了必須離開日本的日子。
我當時來日本的目的早已經達成,唯一不捨的是當地匠人的無私奉獻和許多尚未讀完卻不能帶走的著作,唯有以後找機會再來拜讀。
唯嘆祖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