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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一段時間,朱老爺子身體不好,常常會覺得頭暈目眩,朱鏡辭照顧的很貼心,每天在家中伺候,還特意介紹了自己在這邊認識的醫生朋友來家裡診治。
老爺子本來將信將疑,但那個年輕人看起來文質彬彬,醫術卻是當真不錯。只吃了兩服藥他就覺得好了許多。而且年輕人還精通按摩,老爺子多年頑固的頸椎病都覺得輕了許多,不禁對朱鏡辭愈發滿意起來。
他生病期間,朱鏡辭代他去開了幾次公司會議,處理了一些緊急事務,有什麼不懂的都恭恭敬敬來請教他的意見,他逐漸放心下來,開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朱鏡辭插手公司的核心事務。
直到幾年後,朱鏡辭在公司股東大會上,亮了自己的股份,乾脆利落地在公司高層來了一場大洗牌,他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然而為時已晚。
他已經沒有能力再扶植起來一個足以和朱鏡辭抗衡的人,那些朱家的旁系早已被前些年的浮華金錢迷暈了眼,一個個地被朱鏡辭玩弄在鼓掌中,如今大難臨頭才知不對,哭喊著來找他求救。
可他又能做什麼呢?他現在也不過是空頂著一個名頭,手中的權力早已被剝奪殆盡。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他被自己一手培養的繼承人逼到了絕路。
早在最開始他就應該明白,朱鏡辭不是什麼獵犬,他分明是隻幼鷹。你以為拔了他的爪牙,剪了他的翅膀他就會乖乖聽話,但其實他根本就是暫時虛與委蛇,鷹還是鷹,試圖馴服他的人早晚有一天會被啄了眼。
他還記得那天,朱鏡辭難得早回家,西裝革履地站在他面前,微笑著說,「承蒙爺爺這麼多年的栽培,鏡辭感激不盡。」他的語氣那樣真誠,彷彿說的話都是發自內心一樣。
老爺子因為壓抑著的憤怒口不擇言,「我當初就不該認你回來,不該對你心軟,讓你現在從背後捅我一刀。」他的聲音裡透著明明白白的懊悔和怨毒。
朱鏡辭一幅絲毫不被影響的樣子,神色如常地笑著,「您錯了,您當初就不該留我條命,在我小時候您就該早些下手,就沒有今日的事情了。」
他抬手扶了扶領帶,從旁邊自己房間裡拖出來了行李箱。
「你要走?你打算去哪?」老爺子看著行李箱,一個可怕的猜想從他腦海中冒出來。
「託您的福,」朱鏡辭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帶著點苦惱,「我現在還要去把我的戀人哄回來。」
他拉著箱子,頭也不回地走著,腳步輕快,把辱罵和咆哮都關在身後。
兜兜轉轉,他終於能夠回到大洋彼岸,去赴一場遲到了很多很多年的約。那裡正值盛夏,闌風長雨,那裡有他惦念著的心上人。
第41章 酒
他的這位心上人哪哪都好,除了不太好哄。朱鏡辭想到自己今天看到的一幕,又有些洩氣,煩躁地蹙起了眉。老爺子猶自在電話那端喋喋不休。
朱鏡辭對他今日打來這通電話的目的心知肚明。定然是他那位堂叔本人或者家眷在他面前告了狀,他才來借題發揮一通。本意也不是有多心疼那位堂侄,不過是覺著朱鏡辭背著自己下了手,面子上過不去罷了。
朱鏡辭對此渾不在意。從他策劃這件事起,就沒考慮過朱老爺子的態度。
這位堂叔當然該死,從他當年策劃了那場車禍起,朱鏡辭就沒打算再讓他安穩活著。
他答應回到朱家後,朱老爺子如自己最初承諾的那樣,處理了他。到底是血脈相連的親人,老爺子沒下太狠的手是撤了他在公司的職位,手裡的股份也拿走大部分,讓他安安生生滾回家去養老,這些足以讓他在整個朱家抬不起頭。
朱鏡辭表面上對這樣的處理沒什麼異議,暗地裡幾乎咬碎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