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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地回憶起夏紀娘來,回想起夏紀娘在清河村的最後一日,她匍匐在地上捉蟋蟀,夏紀娘在邊上笑吟吟地注視著她;回想起她們在清河邊上垂釣,她看著夏紀娘悠然嫻靜的模樣。
甘甜的滋味還未嘗過,一股澀然的滋味便上心頭。
「為何偏偏是現在!」張鶴嘆氣。
她想她是喜歡上夏紀娘了。
只是現代要鼓起勇氣告白並想獲得回應都要經過重重內心的煎熬和折磨,更別提倫常道德思想根深蒂固、鋼鐵直女遍地的這封建的社會了。她對夏紀孃的感情,註定了她們沒有緣分。
甩了甩腦袋,將夏紀孃的身影暫時從腦子裡抹去,她為了剋制這縷情絲的成長便爬起來,端著燈盞到案桌後坐下,將眼前的系統倉庫的作物種植期列出來。
可以說基本上這個時代有的作物,她有,這個時代沒有的作物,她也有。雖然她摩拳擦掌想種植新作物,但沒有一個合適的契機,這些作物的出現只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為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況且她還未完全弄清楚這個系統的功能,產量以及作物的品質是因為系統的緣故?還是因為化肥才產生變化的?
一份長長的清單列了出來,上面是如今常見的作物的種植時間,以及張鶴對未來一年,如何利用眼下的百畝良田合理種植以及等待機會尋求種植新作物的計劃表,同時將人力、物力的投入附註在邊上。
關於六月繳納夏稅,張鶴又另外列了一份清單。夏稅的正稅按上田、中田和下田來收,其中上田繳納稅錢一百五十文,綢三寸、絹一尺三寸、布一尺。中田比上田的稅錢少五十文,綢絹布等各少兩成,下田比之中田又少兩成。
張鶴有上田七十畝,二十畝中田,十畝下田,綢一匹價格是六百文、絹一匹四百文、布一匹則一百五十文,摺合下來她要繳納的夏稅共要十四貫又六百文。
而這僅僅是正稅,在品官之家以外的戶等繳納賦稅時,甚至需要交七八種雜稅,有「見錢」、「鹽錢」、「腳錢」、「加耗」、「支移」、「折納」等。例如「加耗」是指彌補在官府將收到的糧食運送到糧倉時在路上損耗的附加稅,每石米取一斗。
各種稅加在一起,以一家五口的下等戶來說一年只夠溫飽,壓根就很難將生活過得富足。
想她一個形勢戶,不需要繳納雜稅都得十四貫六百文,她辛辛苦苦賣了一個月的茄子也不過十八貫,還要除去日常的開銷,這一稅交了上去,也剩不了一半的錢了。
張鶴正愁著,順手一抓頭髮,卻發現已經幹了。屋外傳來一聲雞鳴,卻是到了醜時。她專注於此事,竟不知不覺過了兩個時辰!
這一鬆懈,睏意襲卷而來,她連忙回到床上躺下即睡了過去。
吃過早食後,張顯跟村子裡同樣有條件讀書的孩子一同去村塾了,而張鶴則幹完家務事後到田間走了一趟。
氣候多變,她還要注意稻田的情況,第一次種稻時便是不曾注意到稻田的情況,以至於不少秧苗要麼枯萎了,要麼長了雜草或是被害蟲禍害了。再次拋秧也來不及了,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一塌糊塗,那一次的慘痛教訓讓她不敢再掉以輕心。
那四十畝上好的水田中有三道身影正在忙碌,他們插秧的動作整齊劃一,而那唯一的婦人嘴裡還唱著小曲,使得另外倆人精神抖擻不見疲憊。
「張郎君,你來了!」婦人直起身子歇息時,便看見立在田邊的張鶴,當即呼道。
另外兩道身影聞言也都直起身來看她,這兩個十三四歲大模樣的孩子是柺子李的長子與次子,他們之前還有一個姐姐,不過早年便嫁了人。婦人自然是柺子李的妻子陳氏,如今也不過三十多歲,因多年操勞,如今臉上已見滄桑。
「李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