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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乾見人一點多餘的反應也沒有，也就心安了，老老實實蹭到人跟前把人圈在懷裡，一邊坦誠交代，「這跟我演這場戲的是鄒佩，你應該也聽說過，就是演徐老的戲出的道，現下正火的不行，徐老說了，這人氣質純樸，適合演我那老實巴交木木登登的暗戀物件，所以才選的他。」

管蕭點點頭，繼而道，「不用解釋這麼詳細，徐老眼光好，選角心裡都有譜的，不能攬活的大衣鑽自然拿不到這個角色。」

陳乾一聽，又興奮了，忙說，「哎呀，你最近怎麼總是誇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誇你？我誇你了麼？」管蕭一頭霧水，覺得自己最近總是跟不上陳乾的思維。

「當然了！你說徐老眼光好，那我可是徐老欽點的男一號啊，我是不是很棒？」陳乾得意的衝著管蕭眨巴眼睛。

「。。。。我睡了，」管蕭兩眼一翻就要往床上倒。

陳乾裹著管蕭一同翻進被子裡，管蕭用腳丫蹬蹬陳乾的小腿，問道，「你劇本不看了？偷懶啊。」

陳乾長臂一撈，捉住亂蹭的小腳丫，在腳心輕輕一撓，又握住不讓腳丫縮回去，笑著說，「我都看一天了，多勤奮啊，現在□□要緊，劇本功課明天再做。」

管蕭撇撇嘴不再出聲，被陳乾翻了個抱在懷裡，腦袋頂在陳乾下巴上，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了。

第5章 （五）契約

隨著陳乾的正式進組，《如煙》的拍攝也拉開了帷幕。劇組裡氣氛還不錯，徐老德高望重掌大局，陳乾本就寬容易處，男二鄒佩雖說是當紅小生，可也是當年徐老一手栽培，此次合作更是誠意萬分，本著報答和繼續學習的態度恭敬之至，唯一一個女性角色也挑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能得到徐老賞識更是無比珍惜這次機會，因此整個團隊充滿了一種正氣凜然和諧向上的新風貌。陳乾對此十分滿意，他本人最反感一個劇組不好好拍戲，只搞些烏煙瘴氣的東西本末倒置，於是對徐知行更加敬仰，對《如煙》也更加上心了。

秦修然因為職業的關係，打扮上很板正，總是架著黑框眼鏡，鏡片總擦拭的一塵不染，襯衣領口潔白如新，袖口乾淨平整，整部劇下來不是呢子大衣就是襯衫背心。因這部劇多半是冬天的情景，就苦了陳乾大夏天的穿得一絲不苟，一場拍完整個人如同水裡撈出，從裡到外濕透透。秦修然作為一個小說家也總是窩在破舊的小閣樓裡不停地寫寫畫畫，陳乾也只得頂著汗濕的難受，在悶熱的小閣樓裡堅持拍攝。敬業精神是有的，只不過元神都要熱出竅了。

這幾天北京正值酷暑，空調都賣脫銷了，悶熱難耐的空氣讓《如煙》劇組每個人都難以忍受，巴掌大的屋子裡擠著一堆工作人員，原來今天要拍攝的是秦修然在得知深愛著的人已故去，悲傷絕望下將為愛人寫下的詩篇一頁頁投進火盆的一幕，這一場是表達秦修然哀之深，悔之切的重要戲份，是全劇感情的高潮，對於這部電影的意義等同於黛玉焚稿之於紅樓夢的意義，整個劇組嚴陣以待。

陳乾有苦說不出，本就熱到要虛脫，還要生生架一個火盆，也是沒法活了，為了這個角色，真是把老命都拼了。在聽完徐老一遍遍耐心的指導，講解完此時秦修然的心境後，陳乾裹緊了身上的大衣。

真是。。。。好熱啊！！！！

可此時秦修然是徹骨的寒冷，從頭到腳的寒心，是由內而外的心灰意冷，火盆的溫暖已經如同正月的寒冰，再也不能給秦修然帶去一絲一毫的溫度。陳乾感到空前的心塞，考驗他能不能當影帝的時候到了，說什麼都要一氣呵成的完成。

等到陳乾顫顫巍巍哆哆嗦嗦強忍悲痛兩眼無神的將詩稿投進火盆之後，只聽徐老激動地高叫了一聲，「成了！」

陳乾只感覺兩眼發黑，冷汗涔涔，工作人員也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