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運籌帷幄之中(第2/3 頁)
以來便多行不義、壞事做盡,她也不介意當一次這囂張跋扈的惡人,在那赫赫威名之上多添一筆。
書房的燈燭璀璨,燃至半夜,柳綠終是忍不住叩門。
“娘娘,您還懷著身孕,太醫說了,切莫如此勞累……”柳綠深知戎馬倉皇,奈何周旖錦忙起來常常忘了身子,且不說皇上回來無法交代,她就是在門外這樣候著,心中便焦急不安。
周旖錦案上層層疊疊皆是兵書卷軸,她接過柳綠手中的安胎藥,頭也沒抬便飲盡,低低嘆了口氣,說道:“本宮再看一刻鐘。”
她身為後宮之人,雖有各處情報支援,亦深知鑽故紙堆的艱鉅,只願將謀劃事無鉅細,以防生出疏漏來。
“對了,四皇子一黨查的如何了?”周旖錦飲了口茶提神,向柳綠問道。
“不出娘娘所料,陳御史一眾人果然與那晉國曾有暗中聯絡,恐怕如今皇城內局勢便是他們這等奸賊所透露,才會出此劇烈動盪。”
周旖錦並不詫異,點了點頭:“暫且將四皇子黨羽罪證蒐羅齊全,先不急著動手,皇上這一年來留著四皇子性命,便是礙於那奪權之爭的流言蜚語,等他自己坐不住露出馬腳,才可全然斬除。”
她遷思迴慮,少頃,像是自言自語般緩緩道:“何況,這群人不過是被逼上絕境的強弩之末,外強中乾罷了。”
柳綠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聽見周旖錦問道:“那陳之雙如何了?”
“太監未下死手,仍吊著一口氣,只不過五十杖下去,渾身已是血肉模糊,往後沒了行動能力,與廢人也沒什麼兩樣。”
說起此事,柳綠忿火中燒,又道:“今日公然行刑,宮中下人也自會識趣,奴婢以為,她這些年與沈太妃一道作惡多端,若是就此葬身,不僅壞了娘娘的名聲,也太便宜她了。”
“你做的對,”周旖錦眉心舒展開,面容平靜如水,直言道:“她罪有應得。”
柳綠走後,書房內又恢復了一片漫長的寂靜。
周旖錦翻閱著手中兵書,指尖在泛黃的堪輿圖上滑過,重重墨跡呈現眼前,寥寥三言兩語,斑駁筆墨,卻囊括了成千上萬人的命運乃至王朝興衰。
她腦海中忽然一陣恍惚,彷彿回到了玉清園門前那狹窄的街道上,四皇子的囚車穿行而過,她站在人群之中,周身滿是人們憤氣填膺的話語,每一聲吶喊都摻雜著淋漓的鮮血。
而如今,面前兵書中白紙黑字,懿旨中每一筆墨跡,都將昭告著無數血肉與人命的安危,縱然身份有別,他們的性命卻並無高低貴賤之分。
周旖錦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沉沉嘆了口氣,又埋頭紮了進去。
埋伏之舉略有成效,但只是暫緩之際,幾日之間,晉軍便已深入腹地,逼近皇城,先行的部分輕騎幾乎已到達祁河邊,臨水駐紮集結,而邊疆傳來的信件,魏璇雖率軍返援,依舊需幾日腳程,兵力的缺席,宛如烏雲密佈,連空氣都凝結起來。
太和殿內,濃重的硝煙味漂浮在每個人心頭,戰事如繃緊的弦,一觸即發。
“皇后娘娘,祁河一過,晉軍攻入皇城再無合宜的防守之地,您計謀雖妙,可行軍作戰不是紙上談兵,依老臣之見,我軍定要先行渡水,背水為陣,方可置之死地而後生。”
“連將軍未免太荒謬!”當即便有人出聲抗言:“敵我軍力差距數倍,那程廣的實力各位有目共睹,此事若正面應敵,怎有得勝可能?”
對面之人毫不示弱,反駁強辯道:“恕我直言,如今國難當頭,不計犧牲方能有一線生機,若晉軍攻入皇城,你我之輩、乃至國家命運,都將是魚游釜中!”
“你以為,這兩三萬兵將的血肉之軀,又能拖延到何時?恐怕皇上援軍未至……”
“夠了,”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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