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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正禹像醍醐灌頂，忽然有些明白，&ldo;那是不是我發奮念書，我娘就不會擔心我了？&rdo;

&ldo;許是如此。&rdo;

陸正禹以拳擊掌，這就起身要走，&ldo;我回去用功了，你早點回去，弟妹還在家裡等你呢。&rdo;

見他飛快走了要去唸書，謝崇華說不出是喜是憂。剛拿回書要看，攤前投來一片陰影，抬頭看去，卻是個中年婦人背光看來的臉，略覺陰沉。

他忙起身作揖，&ldo;岳母。&rdo;

☆、第20章 橫生意外

第二十章橫生意外

齊夫人還以為看錯人了，沒想到竟真是他，沉聲，&ldo;成親不過幾日，你就丟下妙妙。仁心堂家的姑爺在這賣字畫，你是要妙妙的姐妹知道後笑話她，還是想給我們齊家丟臉？&rdo;

謝崇華心下一頓，像有刺戳進胸腔，&ldo;岳母教訓得是，只是自食其力，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妙妙今日隨母親出門去了，我得了空閒，便過來擺字畫。&rdo;

齊夫人冷笑一聲，&ldo;是不是齊家給的嫁妝還不夠你們溫飽？要你這樣勤奮來證明自己並非無能？&rdo;

這話最戳謝崇華痛處，別人他尚可不理會，可這人是岳母，話從她嘴裡說出，竟萬分難受。妻子跟自己受苦他知道，但考試不是說考就能考，得到明年二月。短短半年光景，竟這樣難熬。

齊夫人對他心有芥蒂，多半是丈夫的緣故。想接受這女婿，卻做不到，&ldo;你都不怕丟臉了，我這外人，好像也太操心了。&rdo;

&ldo;岳母。&rdo;謝崇華抬頭說道，&ldo;您不是外人，您是妙妙的母親，也是我的母親。這字是我所寫，畫是我臨摹的，賣的錢乾乾淨淨。用這錢買飯吃，我吃得心安，並不是丟臉的事。妙妙的確是跟著我受苦了，您身為母親，小婿明白您疼惜女兒的擔憂，小婿也是心疼妻子，但若我倚靠妻子在家中只顧吃喝玩樂，不拋頭露面賺一兩半分，那才是真正丟人的事。可否請岳母恩賜幾年光陰，我定會上進，不再讓妙妙受苦。&rdo;

齊夫人見他面紅耳赤，說這些話時滿眼誠懇，聲音卻微抖，知曉他平日定是少同人爭辯，否則也不會這樣困窘。話入耳中，芥蒂又減三分，終是不願親口承認他的身份，&ldo;那就且看日後吧。&rdo;

送走岳母，謝崇華心中滋味百轉千回。看著面前懸掛的字畫，在風中飄搖，水墨畫唯有黑白兩色，畫中淡描，隱含孤零寒涼。他沉默稍許，暗暗將心頭的血抹去，拿了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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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妙早上起來就被沈秀叫去地裡幫忙，擔子不會挑，最後拿了還算順手也不太重的鋤頭。沈秀看看她穿的衣服，皺眉，&ldo;裙角都要拖到地上去了，換身輕便的。&rdo;

齊妙回了屋，挑揀許久，才終於找到一件比較輕便的，還是看得沈秀直搖頭。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鄰裡瞧見，紛紛笑道，&ldo;老嫂子，這麼嬌滴滴的姑娘你也捨得讓她出去幹活啊？你不怕二小子心疼？&rdo;

沈秀說道，&ldo;心疼也是要吃飯的。&rdo;

齊妙如今還覺得新奇，並不覺難受，撥撥頭上的草帽，展顏道，&ldo;娘要去幹活，我夫君也去賺錢了，我總不能自己待在家裡呀。&rdo;

這話沈秀聽得舒服，鄰裡也是笑著稱讚。

出了深長窄小的巷子，又走了半刻，齊妙低頭看看鞋子，鞋面已經全都被撲上了泥，俯身拍拍鞋面，手又髒了。見婆婆仍舊腳步奇快地，她拖著鋤頭追上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