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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驁插話：&ldo;可我也殺人無數。&rdo;

廖清輝繼續道：&ldo;皇上平了天下，我回河間的時候，去我父親書房看了，才恍然驚覺‐‐原來我和他一樣，其實我很像他，他不問世事，只想成仙，我不管世家風雲變幻，卻只跟著漢王抗戎。其實道理相類，他求成仙，路子在門內，我求成仙，路子在門外。我也明白了皇上登機以後，為何我不想做官了，因為我覺得那不能成仙。&rdo;

&ldo;那你現在找到成仙的辦法沒有?&rdo;

廖清輝笑了：&ldo;這些年我尋訪隱士仙人，走遍名山大川，最後我發現，仙人不在山裡，仙人在塵世中。只要能撐起一個太平天下，就像給汙濁的世事施了魔法，那就是仙人了。&rdo;

古驁點了點頭：&ldo;所以你答應了我，跟著秦川回來了。&rdo;

&ldo;是的。&rdo;

古驁問秦川道：&ldo;現在外面怎麼樣?&rdo;

秦川道：&ldo;原來皇弟古謙上個月已病死在燕地，他怕燕地軍心搖動，秘不發喪，太尉把這件事壓下來了。&rdo;

古驁道：&ldo;朕也想，也許是古謙出事了，否則懷歆怎麼敢動古元。&rdo;

秦川繼續道：&ldo;典彪如今已統燕地軍事。&rdo;

&ldo;原來如此。&rdo;

這時，門外聲音響起，秦川苦笑道：&ldo;臣進來的時候，拖了許多老朋友幫忙，可沒想到驚動還是大，皇上，有人來了。&rdo;

門轟然而開，只見古霄滿身戰甲，披堅執銳入內，身後跟著面色陰沉的懷歆，後面則全是森然的衛兵。

陽光從古霄背後射入，描摹出他發光的輪廓，只見古霄的戰甲上沾了鮮紅，他手上提著一個年輕的頭顱，正不斷地滴血。在有一瞬間，古驁看著來人，幾乎以為那是廖去疾。

目光移到那頭顱上，古驁實不忍視，閉上了眼睛。

古霄幾步來到古驁床前，笑了一聲：&ldo;皇爺爺想見舊臣，跟孫兒說一句便是了，怎麼倒在宮內與侍衛們見了血?嚇了孫兒一大跳，孫兒大驚之下，便把兄長殺了。&rdo;

古驁嘆了一口氣，道：&ldo;你們都出去罷，朕有幾句話要和霄兒說。&rdo;

古霄對懷歆道：&ldo;你們都出去罷。&rdo;

於是眾人都出去了，懷歆將門闔上。

古驁招了招手，道：&ldo;霄兒，你過來。&rdo;

古霄走了過去，古驁道：&ldo;昨天晚上，我夢見戰場了，到處都是喊殺聲，馬蹄聲。君樊臨走前，告訴我說，他也夢見喊殺聲，滿目一片人間煉獄……我也夢到了，如今，我命不久了。&rdo;

古霄將那頭顱放在一邊，在古驁面前半跪了下來，握住古驁的手，輕聲道：&ldo;皇爺爺，我知道，御醫也這麼說。他們說，您熬不過這三天。&rdo;

古驁苦笑：&ldo;你都打聽這麼清楚啦?&rdo;

古霄看著古驁：&ldo;皇爺爺，其實霄兒很捨不得你。&rdo;

古驁嘆了口氣：&ldo;……皇爺爺年紀大了，很多事情，處理得也很偏頗，可有什麼辦法?這個世界，更換了統治之人，哪一次不是屍山血海?慜帝雍馳篡位可不算，他只不過換了前臺之人，卻沒有換統治之人。因此他殺的人，沒有我殺的人多。我奪了那麼多人的地，他們能不恨我麼?我毀了那麼多人的家，他們能不怨我麼?那些人支援你，卻不支援古元，就可窺見一二，他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