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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母是何人,蕭瑟瑟並不知,但現在想來,這種異能倒有點像湘國的蠱術。
回秋瑟院歇息到下午時分,蕭瑟瑟聽說了管家無事,總算放下心來。
稍微吃了些茶點,攜著綠意,在蕭府裡轉悠著消食。途經蕭府內宅的水景池附近,有陶笛的聲音傳來。
陶笛的音色與塤有些相似,越是低沉,就越是如塤那樣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不過此刻這陶笛的音色雖然低沉,曲調卻是輕鬆歡快的,在蕭府這深門大院裡還能有這樣發自內心的輕快情緒,倒讓蕭瑟瑟有點好奇。
走近了過去,見石拱橋下靠著個小小的身影,正吹得歡快。
原來是五小姐。
「四姐,是你啊。」五小姐發現了蕭瑟瑟,仰頭一道燦爛如花的笑。
蕭瑟瑟說:「五妹妹吹得真好。」
五小姐擺擺手說:「半吊子而已,陶笛又不難學!可我吹了好幾年還是學不到當初張太僕家的何夫人那水平。聽我娘說,當年何夫人一曲《花想容》,不知聽醉了順京多少痴情男女。」
蕭瑟瑟臻首微笑,笑容裡有些微苦。
張太僕家的何夫人,正是張錦瑟的生母。何氏去世的早,常年吹奏的陶笛留給了張錦瑟,卻被張錦瑟不當回事的找個地方埋起來,不多管了。
蕭瑟瑟笑著說:「五妹妹,謝謝你。」謝謝你提醒我想到了這件事。
蕭瑟瑟決定,要找回那支陶笛,那是孃的遺物,儘管找回來可能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也還是要找回來,小心儲存。
傍晚時分,蕭瑟瑟逼著綠意同她換了衣服和髮髻,扮成丫鬟,出了秋瑟院,又從小門出去蕭府。
這一程十分順利。
循著記憶中的路線,蕭瑟瑟摸索到張府後面的一片竹林裡。
記得埋陶笛的那年,這竹林裡一株紫竹開了花,第二日每株翠竹都白花點點。
陶笛就被埋在那棵紫竹之下。
找了許久,找到那株紫竹。蕭瑟瑟用手挖泥,一點點的將東西挖出。
好在當初為怕陶笛被泥土侵蝕,蕭瑟瑟包了層油布袋子。開啟袋子,裡面還有張發黃的紙,包裹著陶笛。
直到此刻,蕭瑟瑟才發現,這黃色的紙張上好像有淺淺的字跡。
取出陶笛,材質的表面帶著清淺裂痕,材質好像是牛角,看著很有些年頭。蕭瑟瑟珍視的把陶笛貼在胸口,一手將紙張鋪開在地上,借著月光,看見了紙張上的文字。
是曲譜。
試著哼了哼調子,這旋律怪異,不似大堯國之風。
蕭瑟瑟生來就具有極好的音樂天賦,她按照其中一隻曲調吹了吹,驚異的感知到竹林中有蟲類蠢蠢欲動,朝著她聚攏。
寒冬臘月,蟲類破土而出,儘是蠍子蜈蚣之類。蕭瑟瑟想起傳說中的湘國蠱術,有些蠱師就是用樂器召蟲,稱之為「蟲笛」,想來母親留給自己的這個陶笛便是。
小心的裝好這蟲笛,蕭瑟瑟回程。
臘月的天黑的極快,滿空蒼藍,今夜無月星稀。
斗篷上軟軟的茸毛擋住了北風,然則回程途中要經過一條無人的小巷,這讓蕭瑟瑟心中發涼。
走上小巷,周圍靜的像是墳場,只有跫音迴蕩在兩側的石牆間。
毫無預警的,前面出來一個人,顯然是半夜遊盪的流氓,不懷好意的笑問:「小妹妹這是要去什麼地方啊?」
蕭瑟瑟一顫,不禁後退。
流氓身材高大,兩眼閃著貪婪的光,「小妹妹想跑到哪裡去?不如今晚就陪著大爺快活吧。」
看著這大塊頭步步逼近,蕭瑟瑟的心被冷意纏得窒息。
冬日的夜,偏僻的街巷,她知道不會有人來救她,只能靠自己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