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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咧了下嘴角:「三個?還好吧。你記得飛總麼,這哥們兒前年談一個案子,前期都挺順利,最後簽約的時候客戶叫了四家中介。飛總當時一看,拉著業主扭頭走人,不要這客戶了。」
飛總全名晁飛,兆悅一大臺柱,一個人能做一個大區的業績,隋然完全感覺不到安慰,愈發沮喪:「我哪能跟飛總比。」
海澄拍拍她的肩膀:「三中介都哪些公司的?算上你自己了嗎?」
隋然點著手指數:「我一個,五大行cll一個,遠行地產一個。三個還只是今天的,明天行程還沒排,不知道有沒有別的。」
海澄突兀地問:「銀行的行還是遠航的航?」
隋然拿起筆在紙上寫下字,邊寫邊說:「銀行的行,多音字。」
海澄把紙轉向自己,低低地「woc」了聲,難得嚴肅:「然然,遠行你得防著點,這家手段不怎麼幹淨。」
「不乾淨?」隋然一愣,「什麼情況?」
「遠行前年來了個狼人,據說以前在南方做工程的,背景挺複雜,自己帶了一組人過來,都是跟他好多年的老鄉。去年有個小公司去給業主送合同的路上被人搶了包,後來再找業主重簽合同已經晚了,已經被人簽過。都傳是這狼人弄的,他手下有幾個人專門盯別的公司。」
回想早上遠行地產那一幫黑衣大漢的氣勢,還真有點兒「道上人」的感覺。隋然止住奔騰的思緒,心驚膽戰地問:「這狼人是誰啊?」
海澄想了一會兒,說:「飯桌上聽到的,記不太清了,回頭我幫你問問。」
她伸手戳了戳螢幕:「哦喲,你這個方案寫得密密麻麻,客戶真的會看嗎?」
「客戶外籍嘛,」隋然縮放文件,看了下頁碼,總共七頁,不是很多,「還有cll的,多做點總比以後留下遺憾好。」
「等你弄完發我,得叫我手下那幫業務員好好觀摩學習,他們要能做到你十分之一我做夢都要笑醒了。」海澄說,繼而感慨道,「怪不得有種說法講女性缺的不是能力,而是自信。你別的都好,就一點,太不自信。」
「哪兒跟哪兒。」隋然揉著脹痛的太陽穴,不甚認同,「盲目自信那不就是自負了麼。」
「我前天看一篇文章,我覺得是有幾分道理。」海澄坐下來,說,「你看啊,女人往往要把準備做到120分才會嘗試去做80分的考試,男的就不一樣,60分的能耐就敢挑戰100分的專案。女人啊,就是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結果白白把好多機會都讓給了男的。」
談不上醍醐灌頂撥雲見日,但隋然那一瞬間聯想到了不少東西。
她會不會過於瞻前顧後?
客戶有需要尋求專業人士幫助,只要條件允許,都想選行業頂尖的那個——為的是儘可能節省時間和成本。但人不是機器,就算業內拔尖也無法做到百分之百的精準。
正因為不是機器,無論客戶還是老闆,其實都有容錯空間,或者說同理心,若非極端情況,通常不太會過分刁難別人。
人和人的交往,也不完全是建立在盤根錯節的利益之上。
歸根結底,利益誕生的基礎須得一方有所求,一方有所予。
隋然也知道自己鑽進了死衚衕,而且一時半會兒回不了頭。
她總忍不住想把所有事情做到完美,做到萬無一失,她捨不得把遇安的專案拱手相讓。
前期跟了那麼久,結果被兩個半途插進來的同行截胡,換誰能甘心?
何況,一開始淮安選擇的是她。
海澄還想說什麼,剛定的鬧鐘鈴聲響起,她看了下時間,「行啦,一會兒吃完飯再弄,你把餐桌收拾下,我去端菜。」
「好。」隋然磨磨蹭蹭地合上電腦,順手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