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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掌大小的木匣子,端正地躺在珠寶之上,顯得格外突兀。輕寒借著電燈的光,端起匣子細細瞧了瞧,只見那上頭篆刻著細細密密的花紋,陷進去的凹槽已經變得烏黑,應當是有些年份的了。
蓋子輕輕巧巧得就被開啟了,朱紅色的絲絨襯布上,靜靜臥著一對耳環。耳環的樣式很是簡單,細短的銀鏈下墜著羊脂玉般的乳白色南洋珠,溫軟而又大氣。
眼前忽就閃現出一張素雅美麗的面龐來,在很久遠的曾經,在記憶的斷層前……
輕寒緩緩地撫摸著已然微隆的小腹,最初的時候,被心中難以覆滅的怨憤波及,自己是那般堅決的不想要他,再到後來,迫於懼意又留下了他,可是時至現在,強烈的不忍已然將她填滿,或許這就是天性使然罷。
雲姻尋到了庫房裡,見到開啟的箱子亦是咋舌,&ldo;這……&rdo;
輕寒側了側頭,&ldo;啪&rdo;得就將蓋子蓋上,&ldo;拿去典當行罷。&rdo;
她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走,就好像那身後的不是別的,便是再不想回首的過去。她想要逃離,想要掙脫,哪怕臉上再是淡然,可心卻還是不住地顫動著。她亦明白,自從踏出那一扇大門開始,從前就只是從前了,那些都是自己再不能輕易回憶的。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無邊的海上,一葉渺小的扁舟,起起伏伏,身後是翻滾的巨浪,只能迎風向前,無法回頭。
因為畏懼,所以遺忘。
她牢牢攥著手中的木匣,十指泛白。
而此時的陸家卻是熱鬧的緊。
陸兆坤坐在主位的沙發裡,在他旁側的便是那盛雅言,此時是滿面的笑意,故作歉疚地道:&ldo;真是多謝陸伯伯了,願意這樣遷就著我胡鬧。&rdo;
&ldo;欸,一家人何須說兩家話,不過一處小院,只要是雅言你瞧得上的,便只管拿去。&rdo;陸兆坤揀得這樣一處高枝兒,自然是如何都要盡力討好的,哪怕為此得罪了什麼旁的人。不過依著現下的情況看,也是談不上得罪不得罪的了,畢竟這落了平陽的虎,在他的眼裡是連狗都不如的。
盛雅言卻是笑中有意,&ldo;說是一家人倒也早了些,不過陸伯伯放心,該是您的,我盛家半分都不會少。&rdo;
陸兆坤頓時心生些許怵意,她畢竟是盛友良的獨女,且不說這狠斷的做派是得之真傳,單單是她的言語,想來也是足有千斤分量的,他只好訕訕地乾笑兩聲,&ldo;盛小姐果真是大家風範。&rdo;
陸紹遲在宅子外頭就瞧見了盛家的車子,方才在門口,又已然聽了個大概,只是不好將心中的惡意完全表露,&ldo;你來做什麼?&rdo;
不過盛雅言還未說話,陸兆坤便將眉頭一皺,有些疾言厲聲的,&ldo;你這是說得什麼話?&rdo;
盛雅言巧笑,裝作為他開脫的樣子,&ldo;我們向來是這樣說話的,陸伯伯莫要見氣。&rdo;
陸兆坤道:&ldo;難為盛小姐替你說話,今兒個怎麼想起回來了 ?&rdo;
陸紹遲又瞧了她一眼,道:&ldo;回來取些東西。&rdo;
陸兆坤如此精明,又豈會看出不倆人間的不對,便有意討好撮合著道:&ldo;等一會兒,你親自將盛小姐送回府上,不許怠慢了。&rdo;
陸紹遲像是得了令一樣,將手朝著門口一攤,隨即答應道:&ldo;盛小姐,請罷。&rdo;
盛雅言還是得體地笑著,也不生氣,禮貌地告別後,就上了他的車。
只因得償所願,她心裡開心極了,一路上哼著小曲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