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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般說來，明皇素知梁沁芳為人，也就信了八分。&ldo;你覺得此事不過是意外？&rdo;明皇若有所思，或許真的是他多疑？

&ldo;臣不知。&rdo;袁玄洪沒有明確回答，而是說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ldo;臣只相信證據。&rdo;

言下之意，如今沒有證據。明皇面上不動聲色，道：&ldo;未央居那裡呢？&rdo;

&ldo;回陛下，當日姑娘知曉後要去東宮看望太子，被沐公攔下。&rdo;袁玄洪斟酌著道：&ldo;沐公帶了個貼身內監是想求見的，不知為何被一個金吾衛攔住，在宮外說了兩句話就回了。&rdo;

明皇身後的盧有鄰瞬間把握住袁玄洪此話中的誅心之意，他忽而覺察些許不對勁來。果然明皇輕輕挑了挑眉毛，盧有鄰跟著他幾十年，自然明白這是真起了疑心。

他搜腸刮肚，趕緊打著哈哈道：&ldo;沐公那孩子脾性慡利，大約是受不住咱姑娘，才不得不來宮外打聽訊息。不過好在這孩子明白禮數，不然豈不是擅闖皇宮了？&rdo;

果然明皇想起自己女兒頑劣的脾性來，哈哈笑道：&ldo;是了是了。朕瞧著阿懷寵她寵的不行，嗯，有鄰，你得空去趟未央居，給明達提點提點。&rdo;

&ldo;是，老奴遵命。&rdo;盧有鄰一身冷汗，心知此事就此揭過。他躬身站著，未曾瞧見袁玄洪眯著眼睛淡淡看了一眼他。

當日盧有鄰便帶了些宮中新添置的新奇玩意兒，並樓蘭進貢的葡萄去了未央居。

郎懷訓兵未歸，明達親親熱熱挽著盧有鄰的胳膊，道：&ldo;大監都好久沒來看明達了。&rdo;

盧有鄰也不避諱，和她一起走進延年殿，道：&ldo;姑娘如今夫妻恩愛，陛下和老奴都放心。這段時間陛下夜裡總睡不踏實，便少了空閒。姑娘得空了，也多往宮裡走走。陛下見著姑娘總是順心的。&rdo;

明達嗯了兩聲，道：&ldo;爹爹的丹藥大監勸著點兒，歷代煉丹的，又有幾個……&rdo;

&ldo;姑娘噤聲。&rdo;進了延年殿，盧有鄰才鬆懈一些。他正猶豫要不要告知明達袁玄洪的異動，卻聽得明達的話將要闖禍，趕緊攔下來。

二人對視一眼，俱都露出些無奈來。明皇整日若非弄曲為樂，便是在長生殿和一些道士研究丹藥，妄圖長生。

可長生一事，哪裡能靠吃幾顆藥丸子能成事？

&ldo;姑娘，&rdo;盧有鄰接過明達遞上的茶盞，還是決定提點一下，便將白日裡的事情原模原樣說了一遍，末了打趣道：&ldo;你呀，性子還是這麼莽撞。若非沐公攔住了，若你真闖了皇宮，可得為難死陛下。&rdo;

明達頷首羞道：&ldo;大監莫要提了，明達知錯啦！還請大監跟爹爹告罪，阿懷給我纏的不行，才不得已去宮外晃了圈。得知大哥無礙，趕緊回來告訴我的。&rdo;

留盧有鄰多坐了會，這位明皇身邊不可或缺的人物眼瞅著宵禁快至，便告辭離開。明達送他上了馬車，眼見著馬車往北而去，趕緊拉過身邊的竹君，道：&ldo;姐姐，去找阿懷，讓她晚上定要回來！&rdo;

第111章明宮徒留兒郎血（五）

郎懷是踩著宵禁的梆子縱馬歸來的。只是可憐了陶鈞，他不敢在城內那般賓士，只得悻悻留在營地。看看天色，乾脆洗個澡早早歇下便是。

一路跑進永安殿，郎懷踹著粗氣道：&ldo;兕子呢？&rdo;竹君不明所以，只說明達要她速歸。郎懷怕有要事，只得和她一人一騎趕了回來。

&ldo;姑娘去湯池了。&rdo;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