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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說有十成把握你肯定不信,但八、九分定是有的,」吳淼淼點點頭,「你不是我老家的生靈,不知道天地真靈意味著什麼——真靈雖本身沒有神智知覺,但我老家能化生出活物,全靠天地真靈所賜……唉,反正我們只要封印得開片刻就夠了,明天可千萬要留這人一命,真靈既棲身在他的魂魄裡,萬一把他害死了,我這就是弒父殺母的大罪。」
邊湧瀾躺在床上,全然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怎麼暈過去的,只道一睜眼便躺在床上,周身上下被鐵索捆得結結實實。
他被下人好生伺候了兩日,卻沒人敢跟他多說一個字,直到閉目聽完這一番對話,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帶至此處——心高氣傲的挽江侯,是絕不肯承認自己是被妖怪捉來的。
「娘,不,爹,我知道您醒著,」妖怪很懂孝道,說到「弒父殺母」四個字就悲從中來,返過身,對著床撲通跪了下來,學人磕了頭道,「是我對不住您,您不要怪我。」
「…………」
「也不是,論輩分,您可算是我的祖宗,」磕完了頭,吳淼淼又算了算輩分,覺得是自己高攀了,忙找補道,「祖宗,我不傷您老人家的性命,要說過錯,最多算把您的牌位砸了,您可千萬不要記恨。」
「…………」
挽江侯也聽明白了,這跪在床邊給自己作揖的東西恐怕不是人——他在床上翻了個身,冷笑了一聲,懶得和它打言語官司——誰要和一個不是人的東西,比誰更不會說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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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王爺,我說予你聽的佈置,你可都聽清楚了?」
「清楚自是清楚,」老王爺應了一句,又猶豫道,「仙師,可真要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穩妥起見,以防萬一。」
「要照你說,追著你的只是一人,」西南王滿臉不信之色,「單槍匹馬,何用千軍來防?」
「那是你不知他的手段。」
「仙師,兵馬調動可是大事,若我那侄子聽到風聲,疑我有了反心……」
「明日過後,你人都已不在此處,他疑你又有何懼?」夏春秋不耐地擺了擺手,只道這老王爺真是優柔寡斷,瞻前顧後,「還是你如今才來愛惜你留在京中的子侄?」
「這倒不是……」
「事已至此,多慮無用,」老僧打斷他道,「便是你不調動軍馬,單是我拿那位小公子的神魂來開印,今上知道了,也不會放過你我吧?」
「這倒也是……」
說來說去,這位不堪大用的老王爺口中除了「不是」,就是「也是」,夏春秋也懶得再聽他囉嗦,又囑咐了幾句,方才與吳淼淼一同上山準備開印法陣去了。
封印筆劃,正行為封,逆行為開——他們苦心琢磨了二十年的道理,說穿了也不過就這麼簡單。
但封印之所以能成封成印,靠的可不是一筆一劃,而是筆劃中的法力。據吳老闆端詳觀識,這封印成了怕已有人間萬年之久,筆劃間的法力早已淡薄得近乎於無,也不知道這枚印,後來這些年中是靠什麼東西鎮著,竟遲遲不得自開。
「我那師侄修有一門功法,便連我也不知奧妙為何,許就是靠那門功法鎮住了這枚印。」
「這時候就別去琢磨什麼功法了,只知道咱們不是在和那原本封印中的法力作對就行了,」吳老闆在山中石臺上走來走去,嘀嘀咕咕,「若是那原本的法力仍在,一百個你,加上一百個我,也撼動不了這印半分——真仙法力,哪裡是那麼好相予的。」
「這世上……」夏春秋聽他這樣篤定地說起「真仙」二字,不由出言相問,「真的曾有神有仙?」
「不然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