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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考爾德回到車裡,滑倒在座位上,頭枕著椅背,嘆了口氣。他看看我,我們倆都沒說話。他發動車子,倒車,轉回車道,熄了火,整個過程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的自閉症男友4(4)
“你不來我家了?”我問他。我也有點體力透支,又氣憤不已,可能已經對這種把戲厭煩了。
“太晚了,”他說,“如果我的妹妹們還在你家,把她們打發回家吧。”我們倆下了車,他站在車道上,望著斯密蒂家的房子,樓上的燈光剛剛點亮。“有時候,”考爾德說,“我覺得自己早晚得瘋掉。可能他晚上會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對著鏡子做鬼臉,笑得腦袋直搖呢。”
“那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做?”我問他,“你沒有義務當斯密蒂·提布斯的奶媽。為什麼不讓他自己照顧自己呢?”
他轉過身面對我,向夜空撥出一口氣。“我估計你肯定在想,我們倆剛才就不該找他,而各自回家嗎?”
“不,”我反駁道,“當然不是。”我把手插進夾克衫,“只是——誰讓你成了他的保護者?我是說,今天晚上,我們看電影完全不需要帶上他,是你堅持要帶他一起,你沒想過會發生什麼嗎?”
“我也不知道,”他回答,“可能我只是覺得,他需要一些機會,只是好好活著,你明白嗎?還有,我也不是什麼保護者。”他轉過頭,看著斯密蒂家的房子,“我是他的朋友。”
那時,我不知道一種怎麼的感覺忽然襲來——關於“友誼”這個概念,能有上千種相關的東西,可事實上,我自己可能從來就沒有把斯密蒂當成一個真正的人來看待,或許,可能還有些嫉妒的想法在作怪。“我以為,作為朋友,你們必須瞭解對方。一種真正的友誼,”我最後說,“該像你我之間。”
“是呀,”他回答,“不過,可能永遠不會發展到像你我這樣,不是嗎?”他嘆口氣,一陣霧氣撲面而過,“我跟你也解釋不明白,” 他對我說,“你怎麼解釋,愛上一個人的感覺?”
“你愛他嗎?你根本都不瞭解他。你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個人,活生生地在那裡,等著被你愛。”
他大笑。“你曾經真正瞭解過一個人嗎?”他問,我在黑暗中打了個寒戰。“回家吧,”考爾德說,“明天見吧,我看著你回家。”
我走上自己家的臺階,伸手拽門把手時,他還在原地一動沒動。我向他招招手。“我也愛你。”他對我喊道。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
兩個女孩早就回家了,只有查理還沒睡,整個人窩在彩格罩衣裡,腳上穿著媽媽的拖鞋,我進來隨手關上門,他正坐在鋼琴旁邊,彈著貝多芬《悲愴奏鳴曲》中的那段慢板樂章。
我脫下外套,掛在壁櫥裡,然後捶了他一下,挨著他坐到長凳上。“別離我太近。”他警告我,向後傾斜身子,才不至於把氣呼到我身上。“爸爸媽媽回來沒?”我問。“當然沒有。”他回答。我嘆口氣。“這調子可不太樂觀。”我告誡他。
“我喜歡這樂曲,”他說,閉上眼睛,輕輕彈奏,“多舒緩哪。”
伴著樂曲,我環顧簡陋的客廳。“真不知道,這屋子什麼時候才能有個家的樣子。”我輕聲道。
他抬頭看我,笑笑。“如先知所說,‘核對原文’啊……”“嗯,有道理。”我回應,然後轉身上樓。“開心點兒,金妮,”他雙手垂到大腿間,轉過頭來,安慰我道,“這裡就是家,有我們的愛,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地方。只是,你現在要學會知足才行。不好,我又要吐了。”
他滑下長凳,直奔衛生間而去。我側耳細聽,確信他不需要幫忙,然後又四下打量了一番。我走過去關燈,檢查窗戶是否關好。我還想問查理一個問題,“你覺得我們倆真的彼此瞭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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