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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本初當年老老實實去幷州是打著以幷州為根基重新積蓄力量的主意,幷州偏遠,但也不是沒有好處,對他來說能夠躲開中原的徵戰更重要,在幷州只需要防備胡人,等他在幷州站穩腳跟,沒準中原的形勢就又發生了變化。
關東聯盟十八路諸侯各個心懷鬼胎,沒有露面的劉姓諸侯王同樣虎視眈眈,朝廷天子尚在王允弄權,那邊都不好相處,他在幷州坐山觀虎鬥,沒準兒他就能成為那隻藏在最後面的黃雀。
等他把幷州周圍的胡人收拾老實,時機合適就揮師南下,中原那時久經戰亂疲弱不堪,沒有人能擋住他拿下整個天下的路。
袁紹想的容易,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真正容易的不是他,而是他們家兄長。
幷州周圍的匈奴人、鮮卑人都不好相處,各部落之間勾心鬥角,面對官府的時候又一致對外,他這些年各種手段都用過了,也在那些外族人身上吃足了教訓。
懷柔手段不好使,不管是匈奴人還是鮮卑人,亦或是其他族的人,全都是些貪心不足的傢伙,懷柔能讓他們老實幾天,但是隻要接下來送過去的好處不夠多,那些人立刻就能翻臉,比起好聲好氣和他們商量,直接大軍壓境的鎮壓更適合他們。
只是派兵也沒那麼容易,匈奴、鮮卑都擅長騎射,幷州的青壯已經被丁原、呂布帶走一波,經不起再一次的大肆徵兵,他想在幷州站穩腳跟就不能不顧忌百姓的死活,徵兵的事情得慢慢來。
他在幷州步步為營,恢復生產的同時拉攏匈奴、鮮卑各部,好不容易覺得自己有南下的勢力了,扭頭一看,整個大漢幾乎都被他們家大哥拿捏在手中。
那些聯盟時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州牧、太守們死的死退的退,在他們家大哥手上沒一個能撐住的,尤其是陶謙那老傢伙,竟然被他自己的心腹手下給殺了,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陶恭祖嗎?
青州孔融焦和反目成仇,徐州陶謙老邁糊塗,益州劉範沒繼承他爹劉焉半點本事,荊州劉表倒是想打,可就荊州那點兵他想打也打不過啊,更離譜的是,涼州和幽州這兩個向來以桀驁難訓著稱的地方,公孫瓚和馬騰你們投靠的是不是太倉促了點兒?
為了點糧食連自家地盤都能放棄,有本事當年打的時候別那麼兇啊,現在這算什麼?
袁紹心裡窩火又無處宣洩,他不高興有什麼辦法,他再不高興,他那大哥的手段也不是他比得上的,如果當初留在冀州的是他,他沒本事在短短几年的時間裡降服那麼多人,更沒本事阻止饑荒的發生。
他甚至覺得大哥到幷州也不耽誤什麼,中原和草原其實沒差多少,大哥有本事拿下那麼多州郡,匈奴、鮮卑各部在他眼裡又能算得了什麼?
呂布、高順、張遼等人一個賽一個的能打,對那幾個傢伙來說,打胡人比打漢人更熟練,幷州出身的將領自小就和胡人作戰,天知道他們最終能打到什麼地方去?
大哥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有大哥坐鎮後方,匈奴、鮮卑根本不夠他們打,左右怎麼著都比不過,他再有小心思那不是找事兒,是找死。
袁本初心裡萬般遺憾,面上也不敢表現出分毫,跟在他身邊的謀士武將只是聽命行事,呂布和賈詡帶著兵馬班底到了幷州,他們也只能跟著一起回冀州。
一行人從鄴城離開多年,再回到這裡只覺得恍若隔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怎麼覺得鄴城比他們離開時繁華了不少?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袁紹等人慢騰騰騎馬走在官道上,看著即便下著雪也依舊難掩熱鬧的城池陷入沉默,他們當年在這兒的時候可沒熱鬧成這樣過,興許不是錯覺。
「友若,你……」袁本初低聲喊了一句,腦子裡亂糟糟的,待荀諶看過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算了,無事。」
「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