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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們家姐妹刁蠻起來要討喜多了。”
宋慄笑道,“你笑什麼?哦,我知道了,你心裡必定是想,我們家人人都好,怕就只有三姐有些提不上趟,射箭也不好,詩也不會做,是不是?”
他一語道破蕭禹心事,真是讓其吃了老大一驚,慌忙間迫出幾聲乾笑,見宋慄俊秀面容上,一雙眼微帶笑意並不凌厲,卻偏偏是格外明亮,彷彿能望進別人心底,真有‘讀心’的異能。
蕭禹心底也是暗叫厲害,又有些心虛:宋慄肯定是明白,當日他和宋竹唱雙簧的事沒能瞞過自己,但他又明不明白提議讓宋竹先作詩是為了作弄她一下?
見他支支吾吾地,說不上話,宋慄微微一笑,又道,“我知道三十四哥是一片好意,也想為粵娘宣揚一番文名,讓她出出風頭。只是粵娘自己不爭氣,辜負了你的好意不說,還要我出面幫她遮掩,這般手段,倒是讓三十四哥你見笑了,小女孩皮薄,當日為了幫她遮掩,還連累你被人說了幾句,說來都是我的不是,也要向你賠禮。”
一邊說,一邊就站起來,要給蕭禹行禮。
蕭禹哪裡又受得住?若只是言語賠罪還罷了,他雖然心中不安,哼哼哈哈幾聲,也就過去了,現在宋慄認真要對他作揖,蕭禹如何能受?愧疚之下,已是叫道,“三哥不要!其實……我也大約猜出來她不大會作詩,當日那樣說,只是為了作弄她而已。”
宋慄半點也不訝異,唇邊笑意,反而加深——他和宋竹都生得像小張氏,但這從容不迫的風度,在蕭禹看來,卻極像是宋先生。“哦?原來如此嗎?”
他越是這麼雲淡風輕,蕭禹就越是心虛,越覺得自己簡直沒一件事做對,他也開始認真地反省自己了:宋粵娘今年十二,他都十五了,他比她大了三歲,卻總和她斤斤計較的,像話嗎?按著先生的言傳身教,他在宋粵娘跟前,不但要有個哥哥的樣子,而且還要有個師弟的樣子——儒學門人,對這輩分是很看重的,他本該又讓著她,又尊敬她,可他非但一樣也沒做到,卻還老忍不住作弄他。
“是我孟浪了。”他垂頭喪氣地站起來要對宋慄作揖,又被宋慄扶住,“三哥,你儘管罵我吧,我做得不對。”
“些須小事而已,哪裡值當這個?”宋慄哈哈一笑,居然毫不介懷,“再說,自家人知自家事,三姐的性子,我這個當哥哥的也是清楚的。只怕,你作弄她也未必沒有個前因在。”
蕭禹聽說,越發心虛,好在宋慄性情寬大,又撫慰了蕭禹幾句,倒也不追問這前因是什麼,又說道,“咱們兩房是通家之好,你這做哥哥的私下管教管教三姐,也不為大事,只是儒門重名,有些玩笑,非獨是粵娘,便是對了別的姑娘,也不可亂開。這一條三十四哥卻是要往心裡去了。”
他年紀雖然也不大,但做起事來滴水不漏,又是敲打又是安撫,一席話把蕭禹說得幾乎無地自容:你說這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宋慄也就是比他大了三歲,可你看人家這為人處事,倒是把他比到泥地裡去了。
他也算是明白,為什麼書院師兄弟對宋先生視若神明,對宋家是敬仰非凡了,就是他自己,也算是見識過大場面的,如今仍然禁不住被宋慄籠絡得服服帖帖,油然興起一種願附驥尾的衝動——雖說只是一瞬間便告泯滅,但以蕭禹的性子來說,已算是極為難得。他拱了拱手,誠心道,“三哥你放心吧,我以後再不為難粵娘了,若是有人要為難她,我這做哥哥的也自當要為她出頭。”
三言兩語,就化干戈為玉帛,為宋竹‘收服’了個小護法,宋慄卻絲毫也沒有得意之色,他笑著拿起水壺,為蕭禹倒了一碗甜水,又有些推心置腹的意思,“其實,只要不是在人前,就作弄她幾回也沒什麼。這丫頭仗著爹孃寵愛,我們又都讓著她,也頗有些古靈精怪,要不是害怕爹孃責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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