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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攆了回去。連帶著見了大少爺珉傑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李姨娘吃了癟，老實了兩日，又舊病復發，成日裡指桑罵槐，打罵下人。不過現下府中混亂，也沒人注意她這邊的動靜。明霜上趕著勸了好幾回，她罵人的次數方才少了些。

素英一臉無精打採的道：&ldo;小姐，您聽，李姨娘又在罵人了。&rdo;

明珠取出耳中塞著的棉球，丟進了痰盂中，閒閒的道：&ldo;你們就當她是在誦經好了。對了，把她那些罵人的話多傳些給二夫人那邊好了。&rdo;反正大家閒著也是閒著，找點樂子也是好的。

素英禁不住蠢蠢欲動起來，&ldo;那我就去蘭苑找小ju去。&rdo;說著，到底閒不住，一溜的煙去了。

林媽媽無可奈何的笑著搖了搖頭，繼續低頭fèng制一件折枝梅花刺繡鑲領粉紅小襖。明珠見那衣領上的花不但樣子很雅緻，繡得也十分精緻，看著就知道十分費工夫，便心疼的湊上前去，道：&ldo;媽媽，我的衣服已經夠多了，你就多歇歇吧，別再fèng了。要不眼睛又該疼了。&rdo;

林媽媽fèng完了最後一針，低頭將多餘的線輕輕咬斷，拿在她身上比量了一下，笑道：&ldo;沒事做我也閒得慌，不如給小小姐做件衣服。&rdo;嬌而不艷的粉紅襖襯著明珠白嫩的小臉，分外好看，只是尺寸大了些。&ldo;這是等小姐再長高些準備的。再過兩年，小小姐就該定親嫁人了，怎麼能不好好打扮打扮？說起來，小姐也留下了幾件上好的首飾，等會找出來……&rdo;

明珠摟住她的脖子，撒嬌道：&ldo;媽媽，我才幾歲呀，離嫁人還早呢，就是打扮了也沒人看。&rdo;

林媽媽含笑道：&ldo;就算給表少爺看也好。&rdo;

明珠臉一熱，瞪了青雪一眼，道：&ldo;您別聽青雪瞎說。&rdo;

青雪掩臉偷笑。

林媽媽看著她精緻如畫的眉眼，道：&ldo;聽說舅老爺今日帶著表少爺來了，老爺還特意找了小姐過去坐陪，可說了什麼沒有？&rdo;

明珠有些忸怩，&ldo;不過是說些家常罷了。&rdo;

林媽媽笑著拍了拍她的小手，道：&ldo;媽媽不是那想不開的人，小姐不在了，誰又能真心為小小姐謀劃呢？&rdo;

明珠將臉埋入她的頸項，突然道：&ldo;媽媽，您還記不記得母親去世那年，我們是怎麼過來的嗎？&rdo;

林媽媽抬起頭，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天氣那樣冷，風冷得刺骨。小小姐生了風寒，渾身熱得像著了火。自己到處跑去求人，好不容易請來了一位大夫，吃了藥，病情卻更加嚴重了，這才發現藥被人偷換過了，小小姐差一點就嚥了氣……沒想到，等小小姐再次醒來時，不但病好了，連整個人都變得不同了……

&ldo;媽媽，&rdo;明珠的聲音響起，&ldo;我一定要讓你們跟我過上好日子，無論如何我都會做到。&rdo;

&ldo;我保證。&rdo;她的聲音不大，卻很堅定。

轉眼就到了出殯的日子，幾乎整個碧水有些頭臉的人物全都出來打了個照面。排場自是不必說，高家本身也算是高門望族，再加上刻意而為，場面之壯觀就不必提了。但見高府門前的整條街都被白色覆蓋了，紙錢鋪天蓋地的向人群襲來，幾乎要把送葬的人全部都淹沒在這雪海之中，哀喪之音震徹寰宇。

送葬隊伍的後面跟著高家各女眷的車轎，先是各房夫人的，然後是小姐們的，最後是姨娘和一些有頭臉的丫鬟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