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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物降一物。絲絲輕笑,眼前這個小白兔一樣乖馴靦腆的小美人兒,只輕輕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讓小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人的傢伙乖乖的一邊兒玩去了。
收斂了一下笑意,絲絲惡上心頭,故意的擺出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說道:“脫衣服。”
“嗄?”小九臉上一窘,不知所措,視窗的風殘月已經氣勢洶洶的轉回來,指著絲絲:“你這個——!!”
“哥。”
簡簡單單清清爽爽的一聲,風殘月如同洩了氣的皮球,收回手指,轉回去,看風景。
絲絲“嘁”了他一聲——思想不單純。扎針麼,當然要脫衣服了,不脫衣服怎麼找穴位?
看著小九一臉窘迫還是很乖很聽話的慢慢解開衣帶,簡直就是一副'請君採擷圖',讓人恨不得上去抱在懷裡狠狠蹂躪一番。絲絲心道:你的半裸體我都不知道看多少回了,還不好意思個啥啊?慢慢才想起小九醒來以後這倒是頭一回給他扎針治療,對於小九來說,也算某種意義上的“第一次”吧。
想到這裡絲絲決定暫時放過小九,這麼幹淨美好的一個人,連她都不忍心去捉弄。只讓他脫到一半,鬆鬆的露出肩頭和大半個後背,便放過了他。
她仔細的認準穴位將針紮在小九身上——從很多種意義上來說,小九也是她的“第一次”。在黑目山她的專攻就是毒藥,對於其他治療方面著實只有理論沒有實踐,是小九“無私奉獻”了他的身體,讓她扎針認穴的水平越來越高。
不過有一些事情,她也很疑惑,還沒有來得及問。
“小九……哦,現在該叫你朔月了……”
“不用,”小九略略抬頭,對絲絲微微一笑,溫煦如風,“你還是叫我小九就可以了,你一直都是這麼叫我,所以我喜歡這個名字。”
“……你說一直……?還有你剛醒來的時候……”
“新月……”小九輕輕的伸出手指勾住絲絲的手,那樣小心翼翼,帶著些許靦腆和試探,又有著幾分忐忑和期待,在確定絲絲不會生氣,不會拂開他的手之後,才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那笑容看得絲絲有些愣了,她一直覺得以前看言情小說的時候有些形容很俗,可是親眼見到了,才知道什麼叫做“一瞬間來到了春天。”
小九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卻仍舊堅持看著她的雙眼,努力用他最大的真摯試圖向絲絲表達:“其實,你對我說的話,我一直都在聽。”
絲絲一愣,很快明白了他說的話。
“你一直都能聽到?”
“不,也不是一開始……最初我只是在一片黑暗裡,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如同陷在地底的溼泥裡,靜得讓人窒息。”他微微一頓,似乎也不願再去回想,隨即恢復了一絲笑容,“可是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漸漸聽到一些聲音,有人不停不停的跟我說話,說很多東西,我明白的,不明白的,好似統統一股腦的說給我聽……”
小九,你確定你不是再說你是垃圾桶……好吧,我錯了,我是真的把你當垃圾桶了……
“有了聲音之後,我其他的感覺也慢慢恢復了一點,雖然只是一點,可是能夠讓我知道,我還活著……我每天躺在那裡,不能說也不能動,雖然哥哥和東藜先生還有其他人偶爾會來,但是他們都只是把我當作一個沒有知覺的病人,只有新月你會那樣跟我說話,說很多話給我聽,我才不會一直沉悶下去。”
絲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像的確有聽說過對於這種植物人一樣的病患就要跟他多說話……不過她那個時候是真沒想那麼多,就只是想要發洩一下,找個人聽她倒倒苦水而已。
Xia~!!那……豈不是,她那個時候說的話他全都聽到了!?她好像,說了很多……呃,那個……這個人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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