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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燈籠在夜風中胡亂搖擺,發出難聽的吱吱扭扭的聲響。一隻貓橫穿街道,倏忽間就消失在黑暗中。敏感的人會覺著氣氛格外詭異,華安安想著心事,只覺著長街清曠,剛好能快步行走。
身後一聲哨響,他回頭一看,一個人影閃進了青龍場的大門。青龍場的夜市上,此時仍有好多棋客在賭博。
“莫名其妙。”華安安嘟噥著,繼續趕路。
走過牆拐角時,他突然覺著暗影裡有影子晃動,就像潛伏著的野獸突然動了起來。他的心臟驟然緊縮,全身寒毛直豎,正想扭頭看那個撲上來的影子,後腦就遭到堅硬物體重重一擊。那硬物和後腦殼撞擊的聲音刺穿了他的耳孔,如洪鐘大呂,他從沒有聽過這麼響的聲音。他直挺挺摔倒在街面上,失去知覺。
幾個棋客走出青龍場的大門,一邊議論今晚賭錢的得失,突然發現街道上橫趴著一個人。
幾個人挑著燈籠,湊上來一看,是具赤裸的屍體,頭部下面還有一攤血跡。
“殺人啦!”淒厲的叫聲炸響在寂靜的街道上。
有人跑回院子,驚慌失措,語無倫次地大喊大叫:“殺人啦。人殺啦。”
有什麼新聞比一句“殺人啦”更能引起群體的關注?何況就在大門外邊。
人們紛紛湧出青龍場大門,見不遠處的街道上,確實趴著一具屍體。
“這人被打悶棍了。你看,身上的衣服財物都被擄走了。阿彌託福,晚上走夜路要小心啦。”
一個膽大的棋客挑著燈籠來到屍體跟前,把屍體翻過來,燈光照在臉上仔細辨認。“啊!這是費爺的傻妹夫。沒錯,就是他。”
人群炸開了鍋,議論紛紛。“這傻小子真可憐,才來幾天竟遭此橫禍。”
青龍場的一個僕役問清楚死者確實是費爺的傻妹夫,連忙跑回去告訴管事的。管事的一驚,小步跑到對局大廳。曹四爺和費保定正下竊竊私語,管事的湊到兩人中間,說:“四爺,費爺,你們出去看看,出事了。”
曹四爺皺了下眉頭。“慌什麼?有多大的事。”
管事的瞅了一眼費保定,吞吞吐吐地說:“外面說費爺的妹夫被人打了,躺在街道上。”
費保定臉色一變,連忙起身離席,快步走出對局大廳。
街道上,大膽棋客摸了摸華安安的脈搏,大叫:“脈搏還有,人沒死。”
費保定緊皺眉頭從人群中擠進來,低頭一看,確實是華安安。
“媽的,誰打了我妹夫?”他怒氣衝衝朝人群喊叫。
大膽棋客說:“費爺,你妹夫還有氣,趕緊救人吧。”
費保定一時手足無措,捶胸頓足,手中的扇子開了又合,合了又開。他對大膽棋客說:“勞煩你去河西花滿樓,把一位祝子山客人請過來。快點、快點。”
費保定想,祝子山是華安安的同伴。萬一華安安有個好歹,他最好能在現場。免得回頭和自己糾纏不清。
青龍場管事的說:“費爺您別急,我已經叫人去請郎中,馬上就到。這大冷天的,怎麼連衣服都沒了?”他回過頭,對人群喊,“阿毛,快去拿兩床棉被來。”
費保定咬牙切齒地說:“敢打我妹夫,我要他碎屍萬段,滿門抄斬。”
頃刻間,僕役抱來被子,又抬了一張床板。他們小心翼翼把華安安包好,架上床板,抬到青龍場的一間雅室裡。街道上,只留下一灘血。
郎中揹著藥箱匆匆趕到,先檢視華安安的傷情,又號了脈,用細紗布擦淨後腦周圍的血跡,給創口敷上金創藥膏,再細細地包裹好。
“要緊嗎?”費保定心神不定地問。
郎中說:“後腦捱了一棍,腫好大一塊,還好沒打碎頭骨。這一時三刻若是醒不過來,怕是顱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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