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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時曾說,燕回小姐不管怎麼佈陣,總愛留支奇兵出其不意,且凡事喜留後招,往往這一後招才是最後的精兵。”顧相想了想答道。
“岳父所言與王叔及平南王的猜測相同,這是黃水峽谷,北面是玉象山餘脈,草原藏兵不易,要想伏兵於峽谷之上也甚難,因為其上肯定有我們的人馬守候,所以他們只有從山這邊殺往峽谷。但這種辦法很笨,因為高處是我們的人,居高臨下,對方來人必敗無疑。我們守住峽谷入口也容易,難的是如何引敵入谷。”
窗戶外一聲輕笑:“暗夜求見。”
子離有些惱火,每次這個暗夜都來無影去無蹤,他沉聲道:“請進!”
暗夜自窗外飛身進來,對顧相一抱拳,並不開口,直接從懷中取出一物放在書案上,低聲道:“主子交代的佈陣圖。”再對子離抱拳施禮,躍窗而出。
顧相驚道:“安清王府烏衣騎?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子離身邊還有這等人物?”
子離笑笑:“王叔甚是信任於他,我對他也是惺惺相惜。”說著開啟佈陣圖,吸了口氣,喜道,“真是妙計,王叔好本事!不由子離不佩服。”
顧相側身看著,撫著花白的鬍鬚呵呵笑道:“若是此計能成,此一役後,東宮便再無能力與你相爭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子離燒掉佈陣圖,轉身又是一禮:“如此,三月十五日,王宮之內就要全靠岳父與一班大臣了。岳父不必擔心天琳,我已留了五百鐵衛在王府之中,其他人馬都交給了王叔,他會親自坐鎮風城,控制城內局勢。”
顧相走後,子離推開窗戶,夜風送來隱隱的琴聲,哀怨中帶著溫柔。迴風城後,他只見過天琳兩次,這些天也總是獨宿在書房,她……子離輕嘆一聲,默默關上窗,琴聲被隔絕在窗外,漸弱至不聞。
他拿出自邊城帶回的酒,慢慢地飲下,摒棄了一切雜念。他告訴自己,當下要緊之事不在於兒女情長,然而阿蘿的臉不受控制地浮現在眼前,眸子流光溢彩,婉轉生動。他猛地仰頭喝下整瓶酒,腦袋終於有些迷糊。他露出淡淡的笑容,這樣就可以入睡了。
春天加快了腳步,七天祭典一過,寧王玉棺被送上山頂下葬,王宮撤下了白幡,玉象山露了絨毛似的青綠,慢慢恢復了往日的生氣。隨著新王登基日子的臨近,王宮加強了戒備。偌大的宮中因為寧王新崩少了絲竹之聲,一入夜,就寂靜得讓人害怕。
玉鳳宮內,王皇后、太子、王燕回及王太尉齊聚一堂。明天就是三月十五,大戰前壓抑的氣氛讓太子感到煩躁,又隱隱有種興奮。他沉聲問道:“母后,為何父皇一去四皇弟就似變了個人一樣?沒了父皇撐腰,他竟敢這般大膽?”
王皇后想了許久道:“其實母后一直想除掉劉緋,誰知道他看似一個人,卻有侍衛隨時隱藏在他左右,這麼多年,居然一次都不能得手。我們一直也沒見到你父皇的遺詔,會不會是已暗中擬旨要傳位於他呢?”
“妹妹的擔心未必沒有道理,太子可記得當初選立太子妃時,王上一心要把顧相之女賜婚給璃親王?顧相兩朝###,門生無數,其子顧天翔長年在軍中,威望甚高,子離若得顧相支援,必然如虎添翼。我看王上當時就有意培植四殿下勢力了。”王太尉介面道。
蔓蔓青蘿 第六部分 《蔓蔓青蘿》第二十六章(5)
太子轉向王燕回:“當初若不是聽從你的提議,劉緋手中哪來的兵權?把他控制在風城的話,殺他就如捏死只螞蟻!”語氣中已隱隱帶有譴責之意。
王燕迴心裡一緊,卻不緊不慢地答道:“若不把安清王的右翼軍軍權奪了,他父子一起兵,你和四皇弟誰也沒機會。現如今安清王父子至少表面是幫我東宮,就算與四皇弟聯手,他們與我們也是旗鼓相當!要知道右翼軍雖名義上歸璃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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