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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彎彎,勾勒一處相思。
昨日那樣脆弱模樣的季六,現在想想他還是一心窩的疼,也不知道今日好些了沒有。
午後時,他已經讓侍衛向宮中內務府再遞了信兒,說今晚會再次歇宿在瓊王府裡頭。此刻也沒有多猶豫,讓人更衣完畢就往外頭走。
這瓊王真是莫名背了一次又一次的黑鍋。
六皇子見七皇子一身黑衣又要出府,這次亦換了便裝,跟出來,頂著“我要破財”的臉:“七哥兒,六哥今日且與你一道去見識一番,六哥我亦是很久沒去高雅的煙花柳巷之地了!”
七皇子怎麼可能會讓這個礙手礙腳的跟著,他瞥了玉瓊一樣,站在瓊王府大門前,看著大門,語聲輕輕落落:“六哥,你可記得過些日子便是咱們母親的三十五壽辰麼?咱們做兒子的,賀壽備禮給母親必然是需要的,為表孝心,咱們還得在府中擺上喜宴,宴飲一番呢,不是嗎?”
僅僅壽辰這兩個字,就讓玉瓊捂上了荷包!
他前天還記得事情,今個兒怎麼就忘了!
六皇子來不及細細思索,聽得玉七又道,“母親的壽辰之後,我便要搬出宮中了,倒時還得請六哥早些來我府中幫我迎迎當日的客人呢,我覺得我其實也不缺什麼東西了,六哥到時也無須再破費,再送賀禮於我。”
六皇子眨了一眨眼,呆滯了。
七皇子向著大門走兩步,抬首望了望門柱,輕嘆一聲,一片寥落:“這桐油漆,都脫落了。”
一擊致命,致命一擊!
六皇子滔滔心思被這麼短短一句說得整個人立馬偃旗息鼓了:“七哥兒,你六哥我想起來府中似乎還有……那什麼,我今個兒恐怕不能陪你出去了,你自個兒要小心一些,我跟你講,對待女人就該把臉皮堆厚實了!對,咱們不能讓姑娘看靦腆了!那個啥,你六哥就不陪你去了,你快走罷,早去早回……”
過些日子皇后大壽,他得送禮,過些日子七皇子封王賜府邸,要送禮……嗚哇!他王府大門的油漆今年都沒多餘的銀子去刷呢!
有了第一次的翻牆,第二次就熟能生巧了,寧石悄然無聲的把車停在無人的西巷子裡,七皇子踩在寧石手上借力一躍,穩穩落進邀月院。
“你家姑娘今天可好些了?”落地第一句話,他就是問季雲流如何了。
“回殿下,姑娘今日好很多了。”九娘在院子裡接應,看見七皇子又遞來一包袱的吃食,眉頭都沒動一下,行禮過後,雙手接過來就去廚房中放盤。
季六此刻半躺在榻上,看見玉珩掀開簾子走進來,毫無驚慌,反倒展顏一笑:“今天帶了什麼吃的?”
紅巧原本坐在一旁刺繡,看見七皇子進來,眉目動了動,連忙站起來行了一禮,又輕聲退了出去。
“給你帶了花蓉齋的糕點。”玉七上前幾步,伸手探季雲流額頭,被她撫下來,“七爺,我沒有發燒啦。”
玉珩順道抓著她的手,感受了下溫度,覺得手還是暖暖的,看她臉色也不似昨日那般蒼白,放下心來,亦坐在榻上,探過頭去:“適才坐著看什麼?”
季雲流把書放到封皮處:“看大昭歷史,七爺要坐至尊之位,我若跟著七爺,總不能連自家先人叫什麼都不知道罷。”
玉珩一手同她一起抓著書,一手攬住她,讓她靠到了自己胸膛上:“可有哪裡看不明白的?”
“有,”季雲流靠著人肉靠墊,拿著書,翻到前面一處,“上頭說太祖皇帝劍指天下時請了風道人給他開壇做法,得了一個天時地利人和局面,然後昭軍勢如破竹,沒有費上一兵一卒,就奪下了京師?”
玉珩笑道:“流傳在外的史書都是經過修整重錄的,有些記載,不可全信。”
季雲流“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