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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人驚慌道:「不會是官府的人吧!」
「應該不會,他們是跟蘇姐姐一起來的。」
有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膽大,走近唐臻兩人,好奇問道:「你們是誰呀?」
唐臻見他身形瘦削,明顯營養不良,忍不住有些心疼,在現世,她家村裡也不算富裕,可是也沒有瘦成這樣的孩子了。
「我說了你別害怕,我們過來是好意。」她先給對方打心理基礎。
少年不滿意了:「我才不會怕!我都十八了,是個男子漢!」
唐臻:「!!」
這模樣十八了?!還沒我高呢!
她照例把葉庭軒往前一推:「這位是即將去白寒城赴任的葉典史,我們是勸大家跟我們回鄉的。」
一聽「白寒城」和「赴任」,這些百姓即便不懂得典史是什麼官,也有一種被人看破了底細的恐懼,齊聲「啊」了一聲,紛紛向後退了好幾步。
方才還說自己是男子漢的這位少年,面露驚恐,腿都開始抖。
「大家別怕,我們並無惡意。」葉庭軒溫聲道,「是否隨我們回鄉,全憑大家自願,但我見諸位在此過得也並不盡如人意,不如回鄉好好種田,相信白寒城的情況一定會有所改善!」
這些人可沒蘇之湄好勸,紛紛搖頭。
「你又不知道我們那什麼情況,憑什麼說這種話?」
「就是,我們縣令都不管,你能大得過縣令?」
「不能回去!回去就再難出來了!」
「……」
「這位葉典史和他夫人說,要好好管理白寒城,說什麼……哦對,夫人說的那個詞,是要帶我們『脫貧致富』!」蘇之湄在人群後邊,不忘幫唐臻他們解釋,同時她像是在跟方才大家圍攻的那人較勁,低聲威脅,「你幹什麼?老實點!嘿,吃飽了是吧?爬這麼快!哎——」
伴著這喊聲,唐臻和葉庭軒看見一個人艱難地穿過人群,奮力向他們爬了過來。
這人穿一身白色的袍子,但渾身糊滿了泥土,變得髒汙不堪,頭髮也散得差不多了,擋住了臉,看起來……唐臻覺得,有點像現世的貞子。
光天化日之下,她竟然莫名有點怕。
葉庭軒一馬當先擋在她身前,下意識地將手放在了劍柄上:「這是何人?」
「是我啊……子昂……」那人發出悲慘的叫聲,抬頭撥開亂發,赫然是程衍!
唐臻一怔,隨即忍不住捂嘴笑了。
對不起啊大帥比,我真不是故意的!之前見你宛如一個bkg,現在居然慘成這樣,一時沒忍住!
葉庭軒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趕忙上前將對方扶起:「廣澤,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程衍抓住葉庭軒的袍角,捂在臉上嚎啕大哭起來,那表現力,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蘇之湄扒開人群過來,滿臉意外:「你們認識?你你你,真的是什麼指揮使的兒子?」
聽到這問句,程衍悲痛地「唔」了一聲,哭得更大聲了。
唐臻好不容易憋住笑,問蘇之湄:「這是怎麼回事?」
「前些天在路口撿到他,整個人跟失心瘋似的,也不知道餓了多少天,見到我就跟我要吃的。」蘇之湄說,「我看他可憐,就把他帶回這邊來,誰知道他倒賴著不走了。」
「他非說自己是什麼指揮使的兒子,正往白寒城投奔兄弟,沒想到半路遇到了劫匪,馬和錢袋都被人搶走,希望能借住在我們這兒,養好身體,想辦法聯絡兄弟或家人,還說回頭會給我們很多錢。」
說到這她不屑地嗤笑一聲:「可他養了幾天,天天都說自己吃不飽,還偷偷吃我們存下的糧食——」
「我是真的吃不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