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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朱鴻。因為對方知道,與其等到離開時改口,不如至始至終就這麼叫下去。雖嘴上全是祝福,好似為他離開王府這座牢籠欣慰,其實一直在顧念他的感受。
朱見深道:“陸小鳳,這次離開,我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相見,你要珍重。”
陸小鳳點點頭道:“彼此珍重,多餘的話,我也不問了。我只問一句,很長時間是多久?”
朱見深哈哈笑起來,眉梢眼角都盈滿笑意:“大概是釀成一罈好酒的時間。”
陸小鳳笑了。
他道:“朱鴻,你且珍重,不要讓我等得太久。”
一罈酒可以是新釀,只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也可以是陳釀,三、五十年,或者更久。
朱見深沒說明白,只說是釀成一罈好酒的時間。但對方記得酒,陸小鳳已經滿足了。
朱見深道:“南王府水深得很,陸小鳳,我雖走了,卻不忍把你留在水深火熱裡。只給你個忠告:記得只追查王府失竊的寶庫,切莫管其他事,過不了多久,寶庫失竊的事也無需你再煩心。”
陸小鳳詫異道:“你這趟離開,難道要做一件瞞著我的大事?”
朱見深微笑道:“過不了多久,這裡的一切都會是我的。”
陸小鳳眼眸一亮,指了指對方,哈哈笑起來。他大概以為他這個酒友,並不輕易放棄,只是以退為進,準備殺個回馬槍,奪回屬於自己一切。
這個想法,其實跟真相也相差不了多少,朱見深想。(大霧!)
送走的陸小鳳,朱見深早早睡下。他並沒有催動分神之術,而是元神出竅,在南王府逛了一圈,查明瞭所有密道暗室,又使出了入夢**,進了花滿樓的夢中。
這是一望無際的花海,陽光明媚,天空蔚藍,鮮花開的奼紫嫣紅,風也吹得輕柔,與上次沒什麼不同。若非要說區別在哪,這些鮮花開得更加鮮豔,細節也更加逼真了。
朱見深彎腰,仔細打量,果然連花粉這些微小之處都歷歷可見。看來花滿樓已開始使用他教得秘術,更加細緻入微觀察他所熱愛的世界。
“天眼通”是修真功法,若只使用內力消耗巨大,還不見得有效果,只能每次得到轉瞬即逝的光明,對別人來說可能更加折磨,對花滿樓來說卻是驚喜,因為他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不過朱見深並不是為了片刻光明,才將這套修真功法傳給花滿樓,而是因為對方非常適合修真的無垢體質。若修煉得當,目盲根本不算個事。眼睛能看到的,天眼也能看到,天眼還是能看到更加本質的東西,比普通人更加透徹,看旁人所不見。
朱見深起身,踏在花叢中的石子路上,找準了花滿樓的方向,慢慢走了過去。他在對方身邊停下來,花滿樓放下水瓢,淡淡笑道:“你來了,這裡依然是我的夢中?”
朱見深道:“現實和夢境,你已不再分得那麼清楚,可喜可賀。”
花滿樓微笑道:“因為我看得見。”
上回他知道自己在夢中,是因為他看得見綠樹紅花,看得見藍天白雲,這回不再分得清夢與現實,是因為對他來說,現實不再永遠漆黑一片,同樣也可以色彩斑斕。
花滿樓道:“謝謝你,紅領巾。可以讓我摸摸你的臉嗎?”
朱見深的臉,依舊被一團霧遮住,讓對方看不真切。
望著對方臉上淺淺淡淡的笑意,朱見深也露出微笑,牽起對方的手,引導對方將手放在了自己臉上。花滿樓的手修長漂亮,指甲圓潤乾淨,如同他這個人一樣清清爽爽,君子如玉,看著就舒服。
眉梢、眼睛、鼻樑、嘴唇——花滿樓摸得很認真。只是他在夢中,就算將朱見深的臉全都細細描繪一遍,也無法勾勒出對方的長相。
夢畢竟只是夢,沒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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