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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時候,為了照顧二郎,花了多少銀錢在他身上。村裡的大夫你說信不得,還是託我家大郎去城裡請的大夫。大夫請回來了給二郎看了病,順帶給琢丫頭也看了。可你呢,真當我不知道呢。大夫開的兩副藥食譜,你只給配了二郎的那副。後來我問你的時候,你說錢不夠。你同我說句實話,那時候你是不是生生想熬死琢丫頭?”
梁秦氏握著拳頭,身體發抖,臉色有些蒼白。
看見她這副模樣,徐嬸頓時氣惱,顧不上二郎還睡在屋子裡,狠狠罵道:“琢丫頭是造了什麼孽,投胎到你肚子裡?你這般心狠,就是為了梁兄弟的香火,你就不曉得你男人有多寶貝你家閨女?”
“寶貝又能咋樣!”梁秦氏捂臉嚎啕,“那到底是個丫頭,二郎才是香火!二郎要是沒了,我也活不下去了!我眼下不過就是想要她早些嫁了,拿聘禮給家裡補貼家用,我得送二郎讀書,以後二郎是要靠狀元當大官的!”
梁秦氏哭得大聲,徐嬸也氣得不行。瞧見從門後出來的揉著眼睛沒是睡飽的二郎,徐嬸直搖頭。
“你也不看看,你家現在能過得寬裕一些,都是琢丫頭的功勞。你不多留著她照顧家裡,只想著把人嫁出去拿那點聘禮,你眼孔咋就針眼這麼大呢!”
實在是氣不過了,徐嬸一甩手,丟下人直接回了隔壁屋子。大郎媳婦迎出來好奇地往邊上探了一眼,被徐嬸一把拽了回去。
不大的院子裡,出籠的大小雞咯咯噠地走著,二郎揉著眼睛,瞧見梁秦氏蹲在地上哭,拖著步子走近:“阿孃,阿姐呢?”
沒人給他回答,只有梁秦氏哭聲更加重了。
☆、第三十章
山上,鍾府。
走了大半人後,鍾府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因此,柴火噼裡啪啦的聲響聽起來有些大。
螃蟹的香味從院子裡飄出來。圍著燒著了的柴火堆,坐了一圈僕役家丁打扮的錦衣衛,一個個如狼似虎地盯著架在柴火堆上的一口鍋。
有忍不住的,伸手就要去抓。“啪”一下,叫人拿筷子打了手背。
“老三叔叔,你就不能忍忍麼?”
梁玉琢一手叉腰,另一手拿著副筷子,斜睨了老三一眼。
老三嘿嘿一笑,揉了揉手背:“太香了,忍不住。”
梁玉琢往鍋裡看了一眼,先前還“嘩啦”著掙扎的螃蟹,這會兒已經紅通通地躺在鍋底,散發出誘人的香氣。鍋裡除了螃蟹,還倒了不少粗鹽,這會兒有些黏在螃蟹的身上,鹹香撲鼻。
“差不多了,老三叔叔,取出來吃吧。”
她話音剛落,老三連同邊上其他幾個校尉,伸手就把鍋給拿了下來。幾個人從鹽堆裡頭抓出螃蟹,燙得不停左右手輪換。皮糙肉厚如老三者,只一會兒工夫,已經拆開蟹殼,開始低頭啃螃蟹了。
“好吃好吃!”
瞧見這幫大男人狼吞虎嚥吃螃蟹的樣子,梁玉琢的心情總算好了不少。
自從那天在地裡聽梁秦氏說了那些話後,她心裡頭始終堵著不太高興。地裡的活做完之後,想去廢園坐會兒,又見湯九爺正仔細做燈籠,怕影響了他,只好上山在河邊捉了一簍子的螃蟹撒氣。
準備下山的途中,梁玉琢撞上了正領著頭打野味的老三,想起漱玉軒的書房,索性就跟著回了鍾府。
螃蟹離水活不了太久,梁玉琢進灶房找了半天材料,找到一大罐鹽,問過老三可以隨意用後,就有了現在他們在吃的這鍋鹽焗螃蟹。
“梁姑娘,你這手藝真絕!你要是去當廚娘,想必能讓酒樓賓客滿座!”
有讀過幾本書的校尉一邊嘬著蟹腳,一邊誇獎。
老三吃完了一個螃蟹,嘴裡還叼著螃蟹殼,伸手一巴掌呼啦到校尉的後腦勺上:“瞎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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