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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愛,愛。
從鄧布利多開始,裡德爾就對這個詞厭煩到了極點,現在更是如此,明明應該沒有人在逼迫他,他卻像是要與某個意志進行一番殊死對抗般地炸起了逆反心理。
「那就讓那片靈魂滾蛋。」裡德爾用最輕蔑的語氣說。
系統機械地「哈」了一聲,「跟我耍橫沒有意義,裡德爾先生,滾不滾的,那也都是你的事。」
「最後一個問題,」裡德爾突然說,「你到底是什麼?」
從系統出現在腦海里起,在它若有若無的暗示和轉移注意力下,裡德爾一直都把系統當做是超脫他理解範疇的一種非生物存在,是某種能夠掌控時空的神秘力量的附屬,是協助他完成任務的一個工具。
因此,在知道系統對他沒有好感,熱衷看他吃癟的情況下,裡德爾也不怎麼在意,他不覺得一個工具會阻礙他完成任務。
可現在,裡德爾終於反應過來被他忽視的險惡陷阱。
如果——系統存在的目的並不是來協助他,而是完全相反呢?或者,系統所說的任務會不會從頭至尾就是個騙局?
否則,一個完全跟他沒有牽扯的,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鬼東西,為什麼會對他懷有這麼大的惡意?
沉默瀰漫了很久,在黑暗的罩殼被捅穿前,系統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你猜。」它狡獪道。
長夜破曉,禁林與天空的融匯處被一線曙光隔開,冷硬的風也疲軟了下來,意興闌珊地撥弄著那幾簇結成縷的黑髮。
裡德爾盯著泛起溫柔水光的黑湖湖面,弄不清是下意識還是有目的,想要再從裡面看出點什麼來,然而,這一次他什麼也沒看到。
該回去了。裡德爾不情不願地想。
只要他還不想死,再怎麼逆反,他還是得等那個好感度小姐睡醒,接她一起去吃早餐,哄著她多吃點。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吹了一整晚的風,裡德爾終於想起了這件事,集中心神放到了明明應該是最先考慮的要命問題上。
他該怎麼阻止菲奧娜的死亡?又該怎麼做,才能完成任務,讓借貸來的生命完全屬於自己?
裡德爾回到寢室,亞德利被他洗漱的聲音吵醒,跳下床衝到盥洗室的門口,探著頭問:「埃塞雷德舅舅還好嗎?你怎麼一晚上都沒回來?你是一直和菲奧娜在一起嗎?」
一次兩次還行,反覆陷在這樣的場景裡,裡德爾完全失去了敷衍的耐心,抬起滿是水的臉,從鏡子裡看著門口的亞德利。
「出去。」他輕聲說。
亞德利對上裡德爾的眼睛,無比乖順道:「好的,你忙。」
沒有再多說半個字,他鳥悄地合上了門。
埃弗裡和室友從寢室裡出來,剛好看到亞德利躡手躡腳地關門,上去拍了下他的肩膀。
「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
亞德利縮了下,扭頭露出一張受到驚嚇的臉,對著埃弗裡「噓」了一聲,「小點聲,我剛跨出地獄之門。」
「你眼睛上有眼屎,」埃弗裡嫌棄地收回手,「怎麼了,湯姆呢?」
亞德利看了眼埃弗裡的室友,沒說什麼,「開個門,我去你寢室裡洗把臉。」
想了想,埃弗裡和亞德利一起回了寢室。他倚靠在門框上看著匆匆洗臉的亞德利,試探道:「發生什麼了?」
亞德利聲音模糊地說:「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我的室友一大早就露出要殺了我並把我碎屍衝進馬桶裡的眼神。」
埃弗裡摸著下巴想了下,「會不會和你那表妹有關?」
「誰知道,」亞德利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但他沒表現出來,「他心裡想的什麼,誰敢說能猜到。」